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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包粽 作品大全
圣眷正浓 作者:锅包粽 分类: 军事 1638 人在读
【单更零点,双更零点、十七点】为保江氏荣华,多年不得子的江贵嫔迫不得已让庶妹进了宫。心有不甘之下,只将人安排在身边为奴为婢,皇上一来便打发到小花园侍奉花草。谁料没过两月,江贵嫔意外有了身孕。成了弃子的婉芙再无用处,利益权衡后要被家中送去尚书府做侍妾。当日,咸福宫的一顶小轿行至皇宫偏门,无人可知,里面的人早已下了软轿。帝王斜倚着软榻翻阅书卷,沐浴过的婉芙从净室中缓缓走出,垂眼低眉跪到帝王身侧。“奴婢多谢皇上相救。”帝王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她看去,瞥见那抹春色时顿了下,唇角微微牵起,“怕给尚书府公子,就不怕给朕?”不待婉芙回答,修长有力的指骨挑开垂下掩身的三千青丝,薄衫下藏着的春光再也遮掩不住,徐徐映入帝王眼帘。@排雷1.男非c女c2.男主很狗,女主柔弱心机貌美,同样非好人预收《皇妹》*曦禾自幼知晓,她是梅妃与旁人的私子,所以即便有着公主的身份,却从不得圣上宠爱。生母为她择婿,挑中了尚书独子,怎料,嫁到尚书府,竟是跳进了另一个牢笼。太子生辰那日,曦禾受邀入蓬莱宫,中旬酒醉,醒来见太子衣襟微敞,为她手腕的道道疤痕涂抹伤药,漆黑的眼不辨情绪,“谁干的?”曦禾恍然清醒,下意识瑟缩回手指,却被男人牢牢握住,他垂眸,看她,目如冰凛,“秦潇?”秦潇是她的夫君。她避开眼,慌乱地捂住中衣的领口坐起身,“曦禾失仪唐突,皇兄勿怪。”太子收回药匣,摩挲着拇指的玉戒,看着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皇妹,你太不听话了。”三日后,秦府以谋逆之罪抄家,其子秦潇,当街枭首。*当朝圣上沉迷修道,不理政务,朝中琐事皆交由太子一人。太子李允辞天资聪慧,执政两年,朝廷上下无不信服。然,清贵自持的太子私下,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李允辞不会忘记,当初她是如何抱着自己苦苦哀求,是如何借由自己索取好处。他也不会忘记,她是如何欺他,瞒他,哄他出京,自己却衣冠霞帔嫁给了旁人。@排雷1.男女双c2.女主从未上过玉牒,嫁出去后也不再是公主,被称为秦夫人,与男主无半分血缘关系预收《玉簟香残》素琬是老夫人指在三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除去服侍少爷更衣盥洗,夜里还要伺候少爷晓事,领着一份工钱打着两份工。幸而三少爷出手阔绰,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流水似的往她屋里送。院里没主母,少爷不在,丫鬟小厮只听她的吩咐行事,除了腰酸,日子过得算是清闲。直到老夫人要给少爷娶妻,三少爷拿着一堆画像扔到她跟前,问她看哪个顺眼就选哪个。素琬随手一指,定下了府里的三少夫人。陆怀时祖上显赫,家中殷实,一路顺风顺水,遇上素琬,才彻底跌了跟头。@排雷1.男女双c2.男主没娶妻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 9 章
侍君侧 作者:锅包粽 分类: 古典架空 1158 人在读
元昭六年,五月初十。细密的雨丝轻拂过宫墙的琉璃瓦,凉风徐徐吹过,将廊檐积攒的雨珠拨动下来,啪的一声砸落在二尺金砖上,粉碎成瓣瓣晶莹。天空暗淡如灰,笼罩在这四方城顶,一片昏沉死气。未时已过,将到 侍君侧全文免费阅读_侍君侧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元昭六年,五月初十。 细密的雨丝轻拂过宫墙的琉璃瓦,凉风徐徐吹过,将廊檐积攒的雨珠拨动下来,啪的一声砸落在二尺金砖上,粉碎成瓣瓣晶莹。天空暗淡如灰,笼罩在这四方城顶,一片昏沉死气。 未时已过,将到了关闭宫门的时辰。钟粹宫殿门打开,自里缓缓而出一身着褐色华服的妇人,婢女手持油纸伞遮挡住落下的雨丝,妇人情绪尚未平复,握着身前女子的手面容不舍,字字含泪,“妍儿,你要记住,你才是尚书府的嫡女,万不能让那个小贱蹄子平白选了空子,看了笑话。” 那女子体态端庄,脸色颇显憔悴,无奈地叹了声气,应付一句,“妍儿知道。” “阿娘知道你在宫中难做,但这后宫里的女人没个肚子怎么行?别怪阿娘说这话,就算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娘俩,你也得搏一搏,求得个前程。” 妇人说过几句便转身离去了,婢女手持着油纸伞遮挡在妇人头顶,直至那身影再瞧不见,惠修容扶了扶额才转身回了殿内。 临近暮春,天尚且泛有凉意,加之今日下了细雨,湿气尤重,宫女弯腰在回廊殿角撒着干粉除湿,惠修容揉捏着眉心抬步进去时一眼瞥见了撒完干粉低头出去的伶玉。 她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不甘地闭了闭眼,难道真的只有这个法子了吗? 贴身宫女穗音看出娘娘面容有异,正是廊下湿气重的地方,她怕娘娘身子受不住上前低声提醒,“娘娘,外面雨凉,咱们进去歇着吧。” 惠修容目光在那远去的身影停留一瞬,抬步去了殿。 云香袅袅,白烟潺潺,香料清新如玉,是极好的甸子香。 惠修容原是尚书府的嫡出小姐,父亲位居高位,身为嫡女好东西自当少不了,当年将她送入宫,皇上尚且宠幸她时,她那父亲私下里没少命人送好东西,钟粹宫时常摆得满满当当,上至朱翠玉帛,下至衣履玛瑙让别宫嫔妃瞧得花了眼。 提起惠修容失宠到再无子嗣,事情要回到半年前,太医诊出她有孕脉,因是头一胎,惠修容又惊又喜,胎象没坐稳不敢透漏出去,巴望着过三个月好告诉皇上,然则三月未到,这一胎先出了事。 那日正逢下雪,她原是想出去走走,不料竟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自此不仅失了腹中孩子,太医还言再无子嗣的可能。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自然也传到了宫外,自此父亲再没安排人往宫里送过什么,虽未言明,却已知其意。 “叫伶玉进来。” 得了吩咐的小宫女立即低头出去唤人,惠修容捏着眉心越发头疼,穗音很有眼色地站到榻后,两指搭到惠修容鬓侧,力道适中得揉捏,“娘娘真要那么做吗?” 惠修容松乏地侧躺下来,冷嗤一声,“不然本宫能如何,母亲入宫再三提点,是怕本宫伤心,来日地位不保。母亲说的对,本宫不能再犹豫了,父亲既然有心安排庶女入宫,就是打算放弃我这个女儿,可真是舐犊情深。” 事关娘娘家中事穗音不敢插话,他们做奴才的都有三分眼色,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 穗音忽想起什么,眼中担忧,“娘娘,那伶玉毕竟已非处子之身,若惹得皇上动怒……” “怕什么?”惠修容若有所思地抬了抬眉眼,“背主勾人的是伶玉,又不是本宫叫她这么做,再者伶玉入宫是走了内侍省的门路,只不过恰好分到钟粹宫,跟本宫有何干系?本宫既不能生育,皇上怜悯体桖,又能如何重罚?” “若只因她非处子之身就闹得走投无路,以后怎么在宫里生存。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本宫也不必再养着她了。” 穗音听出娘娘动了怒气,不敢再多说话。 彼时偏厢的门开了一道窗,窗下女郎眉眼稍低,右手攥着帕子正细细地擦拭指尖的干粉。半张小脸掩在朦胧雨雾中,云鬓雾鬟,惊鸿动人,如梦似幻。 来传话的小宫女见到这分情形不禁呼吸一滞,仿若见了画中九天神女一般,即便已适应了半月还是忍不住为这女子的美貌心惊,实在是过于出挑脱俗了些。 说不清是怎样的美,像雨后山间缠绕的雾,又似林间最妖冶的花,矛盾又奇异的和谐。桃腮粉面,秋水含波,即便一身最普通的宫服也能穿出另一番韵味。 小宫女看过两眼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忘却来时主子交代过的事,几步走到前,道:“伶玉姑娘,娘娘传你入殿听话。” 伶玉闻声从窗里探出一双美眸,认清来人忙邀她进来,倒底年纪小,宫女结结巴巴避了下身,“娘娘急着,伶玉姑娘快些前去才好。” 钟粹宫里的人皆知这位进宫月余的伶玉姑娘和她们都不一样,且不说独住一间厢房,就说往常干的活儿没有一件是要耗体力,损面皮的,可见主子对这位姑娘态度极为不同。故而宫内的人都避着,各成一派,与这伶玉姑娘交集甚少。 伶玉放了手中娟帕,应下来,“我这就过去。” 临走的侍候,伶玉忽然问了句,“娘娘头疾是否又发作了?” 小宫女想着自夫人走了娘娘就一直在捏眉心,点了下头。 伶玉转身到案下翻找一番,很快寻到一素色的荷包,用娟帕裹了放到怀中。 天色暗沉,尚降着雨丝,伶玉走在雨里把怀中的荷包护了又护,未免沾上雨腥味。 入了正殿,小宫女悄声退出屋,将殿门掩好,不让斜降的雨水进来。伶玉屈膝福礼,“奴婢见过惠修容娘娘。” 惠修容懒懒地掀开眼,抬手让穗音退到两侧服侍,“倒是个能吃苦的,短短半月就能把宫里规矩学个九成像。” 伶玉低头答道:“娘娘于伶玉有再造之恩,娘娘吩咐的事伶玉自当全力做好。” 这话说得搁在寻常人身上都忍不住动容,然惠修容不会,毕竟她可亲自见过伶玉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模样。 她淡淡一笑,“本宫命小厨房做了羹汤,这时候皇上批改奏折也乏了,天儿又潮凉,你拿着汤过去看看。” 伶玉低垂的眉眼波动了一瞬,什么都不明白似的应下这个差事。说完她才把怀中的荷包呈在手里,“奴婢得知娘娘头疾时常发作,制了这个安神的香囊以给娘娘静心养气。” 惠修容对一旁的穗音抬了抬下巴,穗音会意接过荷包呈到了案上,惠修容扫了眼,她身上的薄衫湿透,这荷包却依旧干干净净的,也算是有心,不觉间那点子对她的不甘嫉妒也消散些许。 厚布裹着羹汤送进来,伶玉接过食盒屈膝福过礼,转身踏出了钟粹宫。 惠修容的心思她何尝不清楚,那日,她被打得剩下半条命扔到乱葬岗,远处缓缓走近一貌美的年轻妇人,含着笑问她,“想活下去吗?” 从那一刻起,伶玉就已经没了选择。 雾雨细密如丝,她撑着伞,眸子轻轻敛起。 入宫第三日,钟粹宫掌灯,当晚銮輿自远处缓缓驶近,珠帘啷当,发出翡脆轻响,她同一众宫婢跪于长廊两侧,垂首恭迎皇恩。 天子面容冷峻威严,她小心翼翼地抬眼,不经意与帝王视线相撞,男人目光冷如冰凌,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垂首,头顶的目光似是停了留片刻便淡淡离去,再看过去时,惠修容伴在帝王身侧,二人已入了内殿。 那是她初见帝王,龙袍加身,气度威严,远胜于寻常男子。
最新更新: 第108章 番外十
为妻 作者:锅包粽 分类: 其他类型 606 人在读
最新更新: 第28章 第 28 章
悍匪 作者:锅包粽 分类: 其他类型 234 人在读
最新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他立于万仞之上 作者:锅包粽 分类: 古典架空 160 人在读
沈嘉鱼握着笔在认认真真地填涂答题卡。有几缕碎发从耳边垂落,搭到白皙的侧脸,灿黄的光照下,些许温柔。时钟转动了两圈,沈嘉鱼填涂完放下笔,仔细地检查。监牢老师背着手从她身边走过,倏的,手旁出现一小 他立于万仞之上全文免费阅读_他立于万仞之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沈嘉鱼握着笔在认认真真地填涂答题卡。有几缕碎发从耳边垂落,搭到白皙的侧脸,灿黄的光照下,些许温柔。 时钟转动了两圈,沈嘉鱼填涂完放下笔,仔细地检查。 监牢老师背着手从她身边走过,倏的,手旁出现一小团纸。 沈嘉鱼怔了下,微微侧过眼,临桌的男生双手合十,连连向她作揖,在监考老师要转身时又一本正经地低头看卷。 头顶灿烂的黄毛,和白日的烈阳颇像。 沈嘉鱼抿抿唇,本没想动奈何黄毛对她连连哀求,她这才抬了下手,动作轻缓地盖住纸团。许是做贼心虚,只扫了纸上一眼,手心出汗,心口砰跳得厉害。 好在监考老师转向了别处,纸条顺利地传过去。 这是高三的第一次模拟,沈嘉鱼一星期前才转到宛城一中,由于是转校生,考场分配到最后,整个考场几乎没有认真答题的学生,基本写完选择或是睡觉,或是直接交卷子了。 时间一到,答题卡齐整地交上去。沈嘉鱼坐在座位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 “刚才谢谢你哈!” 眼下落出一道人影,是邻桌的那个男生。 沈嘉鱼看向他,摇摇头说没事。 她还没站起身,教室里忽一声响,只听那个男生惨烈哀嚎,怀里抱着不知从哪蹦出个篮球,边笑边朝门外骂,“刀子你他妈给我等着!” 沈嘉鱼抬眼,看清门口站着的人。 身上是宛城一中的校服,胸怀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双臂抱着懒洋洋地倚靠门框。最让人注目的是那一双黑目,几分戏谑玩弄,懒散肆意,“老子等着,有种过来。” 徐衡骂了句我擦,抱着球就出去了。… 南朝擦了把汗,单手拧开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下去。一瓶喝完,习惯性地捏瘪掷到角落的垃圾桶。 “刀子,你今天不对劲啊。”徐衡眼咕噜一转,“啧,看上哪家姑娘了?” “滚!”南朝不耐烦地推开他。 出了校门,南朝从兜里摸出烟,两指夹到嘴里,微低下头,拇指压了下打火机,火苗喷出点燃烟头,薄唇咋么了下,吐出淡淡烟圈,“肖晟鹤来找我了。” 徐衡愣住,脑中过了一遍,问出声,“好事啊,怎么想的?” “我拒了。”南朝眼皮垂下,陷出一道褶,留下暗影。 “刀子你想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凭你的车技拿钱不是轻而易举?”徐衡劝他。 南朝狠吸了一口,面色愈发淡,“肖晟鹤找我去上清,一待就是三个月,家里不好办。” 徐衡和他是死党,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南朝家里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他不禁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一会儿,徐衡道:“别想那么多,凭你的本事出人头地早晚的事。” 南朝笑笑没说话。 早晚出人头地,他们谁也不知道有多早有多晚。 北边胡同藏着两辆摩托,南朝正要戴头盔,徐衡眼扫到外边,蓦地一亮,一把扯过南朝的衣角,露出一口白牙冲外面招手,“喂!喂喂!” 沈嘉鱼在自习室做了会儿题,看天色晚了才收拾书包准备回去。出校门没走多远就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沈嘉鱼回头,太阳底下看到一撮狂乱的黄毛。她有点脸盲,但这头发实在显眼就记住了。 日头落山,明后两天双休,一中周五没有晚自习,沈嘉鱼走得算晚了,此时街上早没了人。她左右瞅瞅,确定黄毛是在叫她。 徐衡拉着南朝过去,胳膊下夹着蓝白的头盔,“是我,还记得吗?” 沈嘉鱼点了下头。 徐衡说:“你一个人?我们骑车送你吧。” 沈嘉鱼眨了眨眸子,眼珠黑白分明,声线低低的,“我们好像并不熟。” 正是初春时,近些日子并不冷,她穿着暖白色的毛衣,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雪白的小皮鞋,齐肩的乌发浮动,脸颊雪白,清澈的眼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南朝多看了两眼,淡淡地移开视线。 徐衡自来熟,道:“我是徐衡,十三班的。”说着胳膊肘撞了下旁边人,“他是南朝,十一班的。” 出于礼貌,沈嘉鱼启唇回,“沈嘉鱼,理十班。”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徐衡多问。 “我是转校生。”沈嘉鱼低头扫了眼手腕的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抬起眼,认真说:“谢谢你们,我家不远,很快就能回去。” 徐衡觉得这姑娘挺好玩,乐呵呵地跟人说拜拜,明天见了。 等人走远,徐衡感叹,“刀子,你听到了吗?” 南朝随口问,“什么?” 徐衡一脸痴情,“春心萌动的声音。” “啊,春天来了!” 南朝扯扯嘴角,赏了他一个爆栗。… 沈嘉鱼推门进屋,外婆家养的小黄狗摇着尾巴撒欢向她跑过来。小尾巴跟旋转浆似的,再轻点都能飞起来。 烟囱飘出袅袅的云烟,遥遥远天点缀如丹红霞,院内柳条抽枝,小门半敞开,散出烧饭的蒸汽,人间烟火味十足。 沈嘉鱼怀里抱着小黄,抚顺着它翘起的毛,指腹戳了戳肉乎乎的小肚皮,“小黄,是不是又偷吃了。” “窈窈回来了。”外婆从屋里出来,手里摘着菜,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沈嘉鱼放下小黄让它自己去玩,“在教室多看了会儿书。”她推着外婆,“您别摘了,等我洗个手帮您。” 春日尚冷,屋内摆了张小桌,沈嘉鱼盛了两碗米饭,等外婆在院里喂完小黄洗了手进屋,祖孙两人才开始吃饭。 外婆吃了一会儿,记起什么,“南家那老太太也爱吃腌的香椿叶,这几天腌好了总忘,吃完饭我给她送去。” “您歇着,我去吧。”沈嘉鱼喝了完粥,拿纸擦擦嘴。 外婆像是不放心,嘱咐几句,“半年前南家老太太中风,现在还躺着。家里就剩下一个高中的半大小子和小学的小姑娘,你去了给那小丫头就行。” 沈嘉鱼应声,又夹了一筷豆腐。 饭后外婆到屋里打毛衣,沈嘉鱼伏案写卷子,做了会儿题才想起那坛子香椿叶。她偷偷看了眼外婆紧闭的屋门,捧着一坛香椿叶出了院,此时月牙弯上了山。 以前放假的时候沈嘉鱼也会来外婆家,对宛城小镇的土路习以为常。几天前下了雨,一双洁白的小皮鞋左右躲避着水坑,到最后还是难逃厄运溅了泥点。 干脆破罐子破摔,沈嘉鱼也不躲了直接绕到前街,门敞着,院里没人。 她刚要进去,听到远处嗡嗡的摩托车声。 沈嘉鱼疑惑的转身,摩托车声越来越大,车身玄黑,速度迅疾,犹如矫健的猎豹。 南朝摘下头盔,看清门前的人眯了眯眼。 彼时月牙掉落山后,柳条随风浮动,飘飘荡荡地摇摆。 夜风微凉,沈嘉鱼穿着纯白收腰连衣裙,泡泡袖,怀间抱着坛子。 南朝胳膊下夹着头盔,“找人?” 沈嘉鱼记起来时外婆的话,问道:“你是南奶奶的孙子?” 南朝点头。 “外婆给南奶奶送的腌香椿叶。”沈嘉鱼怕他不认识,解释,“我外婆在后街最里的一家。” 南朝眸子仔细看了看她,接过香椿叶坛子,老太太没中风前最是爱去后街江家串门。 “挺晚了,一个人来的?”南朝不自觉地摸向裤兜口袋,想到有人在这又把手收了回来。 沈嘉鱼淡定地说:“外婆在前面跳广场舞。” 南朝咧了下嘴角,毫不客气地揭穿,“场地被征用停车,今晚那没人。” 晚风吹了吹,沈嘉鱼拨掉耳边的碎发,“哦”了一声,“外婆看到没人应该在前面等我了吧。” 南朝闻言低低笑了声,“走吧,我送你去前面找外婆。” 沈嘉鱼暗中咬了下唇,说:“我自己能回去。” 她和他并不熟,沈嘉鱼下意识不想和他多待。 天上亮着几颗星,南朝舔舔牙根,没再坚持,“行,回去看着点。” 沈嘉鱼松了口气。 等人离开,南朝从兜里摸出烟,娴熟地点上,吐出烟圈,垂眼看了会儿怀中的坛子才抬步跟上去。 沈嘉鱼走得不快,她习惯了小镇的夜色,有种难得的宁静,应了书中说的岁月静好。 这不是沈嘉鱼初次见到南朝。她去年来宛城那日,天空阴沉如墨,黑云刀戈剑戟地排列,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沈嘉鱼提着小皮箱下火车,和江晨赌气离家出走去了外婆家。结果下了火车后才发现车站的路标变了,当时她饥肠辘辘,就托着箱子先去了饭馆。 馆子不大胜在整洁,沈嘉鱼买了碗面条,没吃几口隔壁桌呼啦坐了一圈人。最显眼的那个人寸头,浓眉深目,吊儿郎当地斜坐在里,嘴里叼着烟,跟旁边的人插科打诨。 沈嘉鱼吃了几口,听那边女生说,“南朝,你喜欢我吗?” 最里面人笑着回,“盘靓条又顺谁不喜欢啊?” 沈嘉鱼皱皱鼻子,暗中翻了个白眼。 她有轻微的脸盲,难以记住见过几次面的人,却对南朝记得很清楚。
最新更新: 第39章 第 39 章
嫁到漠北以后 作者:锅包粽 分类: 都市 67 人在读
呼啸的风声稍缓,沈瑜卿吩咐停下休整。她怀里抱着汤婆子,头遮兜帽,狐裘裹身,依旧难挡漠北的寒风。沈瑜卿呼出的热气散成白雾,绿荷换好热水递过来,触到她肌肤彻骨的凉,心疼地劝道“外面风大,小姐回马车歇吧。” 嫁到漠北以后全文免费阅读_嫁到漠北以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呼啸的风声稍缓,沈瑜卿吩咐停下休整。她怀里抱着汤婆子,头遮兜帽,狐裘裹身,依旧难挡漠北的寒风。沈瑜卿呼出的热气散成白雾,绿荷换好热水递过来,触到她肌肤彻骨的凉,心疼地劝道“外面风大,小姐回马车歇吧。”她衣袂随着风卷动,大红的襦裙从衣摆下露出,摇摇头,神色厌厌道“出来走走透透气。”这三个月大半时间都在马车里,坐得累。“您放心,行刺史说还有几日就能到上郡。”绿荷宽慰。沈瑜卿敷衍地点头,眸子里神色不明。仓促地出嫁,只准备几日,却从离开上京到现在有了三月。由秋至冬。真是世事难料。远处忽地起一阵黄沙,遮天蔽日,弥漫开来。轰隆踏地的声震天响。没等沈瑜卿回神,数匹高头骏马已奔腾而至,扬起漫天尘土。醒柳已拔剑挡在她面前,所带的侍卫亦是府上一等一的好手,一路护送没出过半点差池。“何人在此地逗留!”打在前头的黑脸汉子拔刀相向,嗓门粗大,高呵一声,气势唬人。沈瑜卿眯了眯眼,待尘沙散去,她才看清眼前的人。“小姐,您先上马车,这些人交给属下们。”醒柳挡在她身前警惕低语。沈瑜卿唇抿了下,道了句,“不必,”她越过醒柳,风吹得衣袂飞扬,清丽的嗓音在久旱的荒漠中格外悦耳。“来人可是淮安王?”先前大吼的黑脸汉子愣了一愣,粗黑的手牵动马缰,行至身后胡衣男人身侧,请示,“王爷,这…”沈瑜卿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坐在油黑骏马上的男人。刀卧马前,他左手松松牵引缰绳,右手压刀柄,指骨分明,握在上面迸发有力。侧脸硬朗,鼻梁高挺,眉峰偏高,压低时给人以深沉锋利之感。明明是俊朗硬挺的面貌,落拓不羁的气度却亦正亦邪,让人分不出善恶。利落的漠北胡服束身,并没和她一样穿着大红喜服。淮安王,魏砚。沈瑜卿默默念着这几个字。从上京起行时,母亲给她看过淮安王魏砚的画像。淮安王魏砚是上京不可言说的存在。天资聪颖,才智极高,却在少年时毅然孤身前往漠北,镇守边关,发誓永不回京。沈瑜卿不知其中缘由,然确定的是,有他在漠北,外敌不敢侵犯,边关确实稳定数年之久。那张画像亦是他少时宫中画师所作,一别经年,他变了许多。但年少的影子还在,出于直觉,沈瑜卿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们王爷?”黑脸汉子再次粗着嗓门吼。沈瑜卿皱皱眉,给醒柳示意。“我们小姐上京沈太医之女,皇上赐婚,现在亦是你们漠北的王妃。”醒柳道。黑脸汉子傻了眼,不只是他,身后的兵卒皆难以置信,差点惊掉下巴。他们王爷什么时候成的婚?漠北怎么又多出一个王妃?为首黑衣长身的男人盯向沈瑜卿,他骑在马上,身量高,身姿挺拔,眯起的黑眸与她相撞。让沈瑜卿记起她在鹿场见到的豹子。野性,桀骜。她眼微动,不避不躲。“本王的王妃?”他落下话声,带着玩味的笑意,隐隐有点沙哑。“老东西自作主张给本王纳妃?”他又道。给魏砚纳妃是皇帝亲自下的旨,他口中的老东西自然指皇帝。沈瑜卿咬了下唇瓣,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嚣张。“本王看不上京城的女人,你们最好赶快离开漠北。”魏砚松散地握着缰绳,马蹄踏了几圈,慢悠悠道。他身后的兵卒跟着起哄,“能配我们王爷的女人定是能握得住刀,杀的了贼寇的。小姑娘,你这娇滴滴的,拿的动我们漠北的大刀吗!”其余围着的人乱哄哄地笑,“哈哈哈!”“大胆,竟敢对我们小姐无礼!”醒柳剑光一闪,心中愤愤。绿荷暗自拉着小姐的衣袖,小姐平素最讨厌武夫,她可怕小姐一气之下做出什么。沈瑜卿拍拍绿荷的手让她不必紧张。耳边那些粗鄙的笑声还在,“上京那靡靡之都,你们趁早回去吧,别等我们王爷动怒亲自赶人!”又一人道“兄弟们,王爷说了,逮到那几个狗娘养的犬戎细作,回去吃酒!”“吼吼吼!”犹如山里的兽,毫无规矩礼数。沈瑜卿暗暗翻了个白眼。再抬头时,魏砚盯向她,目光锐利,“即便你现在回去老东西也不会为难你。我不愿意做的事他逼迫不了我。”沈瑜卿看他,又扫了眼四周围着的人,提裙向前走了几步,至他马下。襦裙随风翻飞,她仰面时鎏金坠珠的耳铛轻响,碎发吹去,只留她一张素净姣好的脸。眉心点了梨花钿,芙蓉面显出几分妩媚。她冷静道“皇上暗中还给了我一道旨,只要不是你与我一同回的上京,我一踏入城门,他就会杀了我。漠北也不多我一介女子,王爷留下又何妨?”马上的男人不说话了,眼打量她,似是在审视其中真假。忽地,他提起唇线,散漫中透着冷漠,“杀了你,干我屁事!”说完,他一扬声,“回城!”修长的腿夹紧马腹,一扬马鞭打马而去,呛了沈瑜卿满身的沙土。随他而来的胡衣汉子大笑着随他而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绿荷见自家姑爷走了,只留小姐一人在这,她并没听到方才两人的话,担忧道“小姐,我们怎么办?”沈瑜卿站在原地,拿帕子抹抹面上的灰,想到男人最后留下的四个字,咬了咬牙。无耻莽夫!她断然不能这么回去,父亲还在牢狱里关着,如果她不能留在漠北,高位上的人一声令下,要的就是她父亲的命。“继续走。”入离颐,寻了处落脚的地方。越往北,寒气越升,沈瑜卿怀里的汤婆子凉了,绿荷去给她换一个。初来时,沈瑜卿已做好对策,那道暗旨是假的,即便她回去皇帝也不会杀她,她不过是想先让魏砚同情,留她在漠北。之后慢慢与魏砚商议此事,找个时机把他哄骗回上京,救出父亲。没料想人还没到上郡,先碰上魏砚,结果他竟还不知自己有了亲事,还这般不讲求章法,没有礼数。想到那男人,沈瑜卿眉心突突跳,真是山里的兽,野性难驯。颈下的玳瑁珠子带出温热,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才觉得安心。如果不是中间出了这档岔子,她现在应该早就嫁给他了。沈瑜卿叹了口气,摸出医书,借着灯火翻看。屋里烛燃着,一连赶了数日路实在疲乏,沈瑜卿翻了一会儿顿觉泪眼朦胧,不知不觉靠着引枕睡了过去。迷蒙中,忽听门砰的一声巨响,沈瑜卿倏的睁眼,还未看清来人就被提了起来,脖颈夹了一把短刀,锋利的刃割破她细白的皮肤。沈瑜卿登时醒了,她手心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不是汉话,沈瑜卿眉皱了下,不知怎的记起白日那黑脸汉子口中的犬戎人。身后人手臂倏忽一紧,沈瑜卿勒得胸口发闷,下一刻,门外又出现一抹身影。胡服束身,手中提刀,漆黑的眸子射向里间,瞥沈瑜卿一眼,将刀携在臂里,笑意不明,“哈莫罕,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沈瑜卿感到背后的人胸腔震颤,用蹩脚的汉话道“魏砚,她是你的女人。”脖颈的到又近了点儿,沈瑜卿能感觉到血在滴,她眼动了下,看向门口的男人。那人依旧白日漫不经心的模样,眼里淡漠,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老东西送来的,我巴不得你现在杀了她。”他扯扯嘴角,刀尖闪着银光。沈瑜卿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里面有她防身的毒。求人不如求己,她也不是没有法子脱困。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门外几声哀嚎,打斗声愈来愈近,沈瑜卿看准时机正要甩袖,突然一道银光闪过,耳边匕首割裂空气,簌簌凉风刮过,吹得她汗毛直立。沈瑜卿眸子睁圆,门口的男人骤然逼近,胸口一痛,随后一道大力将她甩了出去。“啊!”一声惨叫而过,魏砚抽刀,刀尖快狠地扎向哈图的胸口。哈莫罕胸膛一凉,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男人半张脸。阴鸷的半张脸,煞气骇人。胸脯阵阵抽痛,上面被抓了一把,必然青紫了。碍于魏砚在这,沈瑜卿唇抿了下,咬牙忍痛。上京太平,她从未见过这等可怖之事。哈莫罕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四肢坚硬,灰褐的地是一摊温热的血。魏砚收了刀,抹了把脸上的血回头看她,眼眯了下。灯火昏黄中,他缓步而来,身躯挺拔,胡服殷着血,戾气尚在。沈瑜卿没见过人这般模样,心口跳了跳,呼吸不禁停滞下。“不走?”他勾唇,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浪荡轻浮。沈瑜卿合唇,直迎上他的眼,“皇上下旨,我必须要留在漠北。”“做我的王妃?”他逼近,咫尺相隔。沈瑜卿微微仰面,“是。”胸脯骤然一疼,她入夜只穿了里衣,隔着薄薄的罩衫能感到他手掌的炙热粗栗。沈瑜卿耳根涨热,一时又气又急,终于忍不住,斥道“下流!”“我下流?”魏砚笑,动作加重,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边,声音放沉,“受不了就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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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金屋 作者:锅包粽 分类: 都市 63 人在读
霜花泠泠,寒风簌簌,长安城一连刮了好几日的大雪,这日正是个晴好的天,雪停风止,长安街人来往不绝,热闹无比。陆府碧瓦朱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朱红大门紧闭,门前坐了两只石狮,颇有喜气的年味儿。回廊长壁,水 筑金屋全文免费阅读_筑金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霜花泠泠,寒风簌簌,长安城一连刮了好几日的大雪,这日正是个晴好的天,雪停风止,长安街人来往不绝,热闹无比。陆府碧瓦朱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朱红大门紧闭,门前坐了两只石狮,颇有喜气的年味儿。回廊长壁,水榭云听,府中下人来往匆匆,忙忙碌碌,有条不紊地准备年关。湖中长亭房檐四脚纵飞,凭栏着深色红漆,地铺波斯绒毯,亭中放了一张四脚矮桌,摆着几张矮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长亭里隐隐约约传来女郎的温柔细语。一身着素色蜀绣云缎女郎正坐其中,女郎眉眼柔和温婉,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而红,梳妇人发髻,一颦一笑尽是大家风度,此时正教着对坐的孩童读书,声音轻柔如水,令人听了不自觉就喜欢。“嫂嫂,什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陆允胖乎乎的小手拉着沈沅的衣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眼里困惑懵懂。沈沅摸了摸他的两角发髻,笑意漾开,声音细细柔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惺惺相惜,缔结连理。”“哦,我明白了嫂嫂,是不是就像长兄和嫂嫂一样!”沈沅眼眸轻轻波动,没等说话,小允儿眼睛突然一亮看向远处,“七哥哥。”沈沅闻声怔愣片刻,也随他一起转过头,看向远处走近的人。郎君外罩湖蓝阔袖大氅,玉冠束发,鼻若悬胆,长眉入鬓,丹凤眼微微上挑,唇角掀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俊丽的面容恐世间都寻不出第二个。日光斜下,有梅树遮挡,光线蜿蜒细枝缝隙投到他脸上,他俊美无暇的五官大半陷入了暗影之中,平添几分阴冷。看他衣着不像府中下人,难道是…她嫁进陆家从未谋面的七郎君陆浔?沈沅看了眼空落落的长亭,细眉微微蹙起,方才她叫自己唯一带来的婢女去端茶水,此时亭中并无下人。她才嫁入陆府不久,陆允年纪小也就罢了,可和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小叔子独处委实算不上好。沈沅的情绪很快收敛,想到陆允还在这,应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嫂嫂。”陆浔站在长亭外规矩地见礼。“七弟。”沈沅记得来时家中教习的礼仪,微微弯唇,露出端庄温婉的笑。嘴角弯出的弧度正合时宜,如一缕春风刮到人心上,痒痒的。“七哥!”陆允从石凳上跳下来,晃动着小腿扑到陆浔怀里,“七哥,嫂嫂在教我读书,以后你忙的时候我都可以来找嫂嫂啦。”陆浔摸着陆允头上的两角,不知是不是沈沅多想,他摸的地方沈沅方才正碰过。“有劳嫂嫂了。”陆浔客套地回话,态度恭敬,挑不出丝毫错处。沈沅蹙起的细眉舒展,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七哥,你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么意思吗?”陆允拉着陆浔的衣袖问他。听此,沈沅脸微红,若是只对陆允这么一个小孩子还好,可面对陆浔,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指尖磨了磨手中的古籍,没出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浔喃喃念出这句话,目光转向面色发红的沈沅,“嫂嫂是如何解释的?”被提到自己,沈沅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来,陆允抢先开口,“嫂嫂说是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惺惺相惜,缔结连理!”“哦,是吗。”陆浔含笑再看向沈沅,沈沅手中书合紧,站起身,绣着大朵芙蓉花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迤逦开来。“时候不早,允儿该回去午睡了,嫂嫂送小允儿回去。”沈沅没再看陆浔,走了几步牵上陆允的手,发间白玉雕琢的步摇轻轻晃动,擦肩而过时,一滴润玉打在了陆浔的脸上,凉凉的。“多谢嫂嫂肯教允儿读书。”沈沅没走几步,又听他道。“允儿很聪明,再过一年等够了年纪,我会禀明祖母送允儿去学府读书。”沈沅声线温和,又如软糯的甜糕缠绵,丝丝缕缕,缠入骨髓。人走远了,陆浔才转过身,他手微抬起,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呼呼的寒风吹落了满地红梅,一朵被他拿在嘴里,陆浔掀唇咬了一口。沈沅哄着陆允睡着,才抽身回主屋。因是快到年关,陆晋近日下值都早。沈沅要在他回来之前看完东街掌柜送来的账本。如今长房事务都交由她手上,可万出不得半点差错。沈沅嫁到陆府几月,自接手长房事务就没歇过,三房庶子陆允小小年纪没人照看,沈沅看着心疼,就每日都会抽时间教他读书,这么一安排,时间就更加紧了。不知不觉很快入夜,沈沅揉揉酸痛的脖颈放下账本,就听到主屋外传唤“主君归。”沈沅摆置好笔墨,从交椅上起身走了出去。出嫁时母亲叮嘱过她,女子在这世上生活本就艰难,出嫁从夫虽是旧风气,可也是没有办法,陆家是个明事理的人家,两家又是世交,结为姻亲,陆府总不好为难她,但免不了她到了陆府定是要好好侍奉公婆,侍奉夫君。陆晋是长房嫡子,父母死的早,他是陆老太太一手带大,沈沅不必侍奉公婆,但少不了要侍奉陆老太太。“夫君。”沈沅在门口迎上陆晋,白日天好,夜里转冷又起了风雪,陆晋回来匆匆一路,进屋时外氅上花白一片。沈沅忙忙活活给他脱了外氅,取汤婆子过来给他捂着,又叫人端来早准备好的热汤给他暖身子,体贴温柔,周到得世间再难寻此佳人。陆晋手捂了一会儿暖和过来,才拉住她的手,沈沅眼偷偷看着周边默不作声地下人,想把手收回来,陆晋却突然用了力,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怀里。“夫君,这么多人看着呢。”沈沅小声。温婉端庄的淑女最是脸皮薄。陆晋恶趣味地捏她的脸,下一刻含住她的唇,“我们是夫妻,怕什么。”沈沅刚出生的时候陆晋才会走,父母就带着她去看沈家刚出生的小妹妹。陆晋很喜欢戳她的脸,软软的,好像他最爱吃的软糖。两人认识十余年,说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阿沅,阿沅…”他在她耳边低低唤着,灼热的呼吸吐到那里,惹得沈沅耳根涨起绯红。沈沅这小半生都顺顺遂遂,没出过什么岔子,生于世家,母亲时常教导她世家礼仪,请长安有名望的先生到家中讲学,沈沅还没过及笄,就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女,若不是和陆家早早定了亲事,提亲的人怕是都要踏破家中门槛。成婚后陆晋待她也极好,沈沅觉得自己很幸运,兢兢业业管理长房事务,两人成亲多月,陆老太太还请了宫中太医过来给她请脉,调理好身子,再为长房添丁。这些沈沅都知道,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不只是为了稳固地位,也是觉得有一个像陆允那样可爱的孩子极为有趣。陆晋搂着她的腰,进去就没动过,“阿沅,给我生一个孩子。”沈沅自是愿意,她仰躺在床榻上,望着那又开始晃动的烛火,微微点了点头。陆家是百年世家,光是陆府的宅子就占了大半的长安街。府内不只有宅院主屋,还有一片林木,再往远处,就是一块空的场地,那片空场地被陆家先逝的老太爷打造成了跑马场。陆晋翌日休沐,又赶上府中马赛,就带着沈沅去了那处马场。因行程甚远,风雪泠泠,沈沅和陆晋就同乘了一辆马车。马车外由厚重华丽的毛毡包裹,里面置矮几,暖榻,瓜果,中间放着熏烤的银丝炭炉,暖榻够宽,陆晋坐在里侧,手搭着沈沅的腰。路远,陆晋一面看窗外,一面和沈沅说话,“府里事务多,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去找祖母,别一个人硬撑。”他手又若有似无地落到沈沅的小腹上,下巴搭着沈沅削瘦的肩,“你我成亲这么久,什么时候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女孩最好,要像你一样好看。”沈沅垂下眼,目光落到他的手上,缓缓道“祖母找人给我请脉,太医开了几副药,说吃完这些调理身子,孩子应该就会有了。”“当真?”陆晋大喜,亲着沈沅白皙的脖颈,用的力气大了,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陆老太爷爱马,陆府修建的马场宽阔,宽敞的平地周边用漆红得栏杆围住,马棚里排了数十匹马,枣红,亮黑,灰绒,各色马匹,温顺的,烈性的,尽数列开。沈沅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二人,想不到在马场的还有三房嫡子陆识,和长房的庶子陆浔。“兄长,嫂嫂安。”陆识从马上翻身下来,拱手作揖。陆浔跟在他身后,离得不远不近,随着陆识一同做礼。沈沅的目光落在了陆浔身上,她没想到他也会在这。沈沅打量他的时候,陆浔垂下的眼不经意看到她。她今日外罩了一件犹如月辉流光的锦绣大氅,挽坠云髻,画淡妆,眉心点了淡粉的桃花,远山黛,月牙鬓,点红的唇永远弯着轻微的弧度,对人温和的笑。风吹得大了,戴的兜帽稍稍向后仰,发丝不听话的胡乱飞舞,顺着风扬起。陆浔看到了她颈后一道明显得红痕,他掀眼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男人,那只手一直搂着她的腰,从下马车就没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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