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耳东霁 作品大全
浓婚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其他类型 3449 人在读
最新更新: 第28章 沐浴
纨绔追妻录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军事 231 人在读
沈知韫才貌双全,但因为一场意外,她不得不嫁给贺令昭。贺令昭容貌昳丽,身份金贵,但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众人都为沈知韫惋惜。婚后贺令昭成日不着家,与沈知韫连面都见不上几次。旁人问起贺令昭对新婚妻子的印象,贺令昭张嘴就道:“温顺话少,呆板无趣。”可没过几日,贺令昭与朋友误入一场裙幄宴。贺令昭口中呆板无趣的沈知韫,正与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中途有人提起贺令昭。贺令昭就见他那温婉娴雅的妻子,顿时面露嫌弃:“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没得让人扫兴。”贺令昭:“!!!”贺令昭的狐朋狗友们:“哦豁~”刚成婚时,贺令昭对沈知韫这个被迫娶回家的妻子印象并不好。但慢慢的,贺令昭发现,他的妻子除了文采斐然之外,投壶舞剑打马球样样精通。而她之所以在他面前少言寡语,是因为与他话不投机。看着沈知韫与旁人吟诗作赋时眉眼生光的模样,厌恶读书的贺令昭,生平第一次主动进了书房,将垫桌脚的书抽了出来。更多完结甜文可戳专栏预收1:《却把青梅嗅》,文案如下:姜阁老的孙女姜宝颐,与靖国公府世子陈思聿青梅竹马长大,但二人却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姜宝颐及笄后,听闻双方长辈起了结亲的念头,两位当事人不约而同齐拒:“我此生绝不可能娶她/嫁他!”结亲之事就此作罢,而后他们各自谈婚论嫁。陈思聿说喜欢温柔娴雅的姑娘,靖国公府便按他所喜安排相看。但所有相看却皆以失败告终。陈思聿相看不顺,姜宝颐却是姻缘大好。看着姜宝颐今日与将军之子一同打猎,明日与侍郎家公子泛舟游湖。陈思聿又气又酸又怒,每次见到姜宝颐时,嘴总要快脑子一步的气姜宝颐。眼看两人马上要绝交时,姜宝颐却意外撞伤脑袋失忆了。看着失忆后,站在花树下笑容明媚的姜宝颐。那一瞬,陈思聿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次次相看失败了。陈思聿一改从前的恶劣,在失忆的姜宝颐面前狂刷好感。最后在陈思聿忘身忘我的追逐里,姜宝颐终于答应嫁给陈思聿。靖国公府满心欢喜筹备婚事,可在成婚前夕,姜宝颐却突然恢复记忆了。陈思聿:“……”危矣!预收2:《待选赘婿》,文案如下:禹州首富孙女施宝琅,沉迷赚钱无心成婚。眼看与她同岁的姑娘都已经当娘了,而施宝琅仍待字闺中,施老太爷急了。施老太爷给了施宝琅两个选择:要么他给她择个夫婿,要么她自己选个赘婿。施宝琅选了后者。太子韩玄臻俊美无俦,但傲娇毒舌脾气大。韩玄臻秘密南下办案时,为了调查化名钱席进入施家,成了施宝琅的待选赘婿之一。从此韩玄臻过上了白日与其他待选赘婿在施宝琅面前争宠,晚上查案的苦逼生活。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韩玄臻卧薪尝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拿到了证据。韩玄臻果断假死脱身,抹掉了这段屈辱的生活,重新做回了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回京后,皇后张罗为韩玄臻选太子妃。韩玄臻选来选去,却发现她们都没有施宝琅顺眼时,又突然想起,他假死脱身前,施宝琅已经定下要招他做赘婿。韩玄臻犹豫再三,决定再去趟禹州。挑中的赘婿突然死了,施宝琅难过了好几日,然后又给自己物色了一个新赘婿。就在施宝琅正高高兴兴准备娶赘婿时,之前她挑中的那个赘婿突然死而复生了。他面色阴沉将她堵在房中:“你真当孤死了不成?”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九章
小公主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其他类型 193 人在读
最新更新: 第84章 番外7
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古典架空 157 人在读
天上阴云翻涌,满城雪飘如絮。今日妙华公主设赏梅宴,华京泰半的王孙贵女皆来了,前院衣香鬓影好不热闹,而后殿偏僻处,李望舒正从湖里探出头来。四下无人,只有枯藤老树。李望舒爬上岸,咳出几口水,靠 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全文免费阅读_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上阴云翻涌,满城雪飘如絮。 今日妙华公主设赏梅宴,华京泰半的王孙贵女皆来了,前院衣香鬓影好不热闹,而后殿偏僻处,李望舒正从湖里探出头来。 四下无人,只有枯藤老树。 李望舒爬上岸,咳出几口水,靠在树上喘息。 雪花纷飞,落在李望舒脸上,转瞬化成水渍。 “阿嚏——” 李望舒揉了揉鼻子,拧干衣服上的水,辨认了下方向,步履虚浮朝前走。 走到小路尽头时,迎面走来两个宫女。 她们一高一矮,怀中都抱着梅花。高个儿宫女认出了李望舒,十分惊讶。 “李国公主,你身上怎么全湿了?” “不小心掉水里了。” 一阵风吹过来,李望舒打了个寒颤。 两个宫女顿时面露同情。 李望舒见状,便又多问了一句。 “你们知道,从这里走哪条路,能尽快出府么?” 高个儿宫女给李望舒指了路,想了想,又好心道:“我们刚才过来时,看见你的侍女在找你,她在垂花门那边。” 李望舒低声道:“多谢。” 两个宫女见李望舒走了,小声议论。 “她就是李国送来的那个质女啊,看着好可怜。” “是啊,公主身份质女命,瞧她那样子,多半是又被欺负了。” 李望舒听见了,但步履没停。 她现在只想找到抱玉,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出了园子,李望舒正要往垂花门去。 有人突然叫了声:“公主?” 李望舒回头。 抱玉见是她,松了一口气,急切过来:“公主,您去哪儿了?您身上怎么……” “回去再说。” 李望舒唇色发白,裹紧湿衣,急促踉跄朝前走,抱玉忙跟上去。 外面雨雪交加,王孙贵女们都在暖阁里,再加上李望舒抄的是近路,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便畅通无阻出去了。 一上马车,李望舒就催促道:“快走。” 内侍在外面应了声,扬鞭抽在马背上,马嘶鸣一声,立刻跑起来。 “公主,先将湿衣换下来吧。” 抱玉眼眶泛红,拿出马车里备的衣裳。 李望舒揪住衣领,摇摇头,眼神黯淡无光。 “不用,先回去。” “可穿湿衣会生病的。” “先回去。”李望舒曲膝抱住自己,闭眸坚持。 抱玉无法,只得将汤婆子递过去。 李望舒接过,搂着汤婆子的指尖,微微泛起青白。 不知怎么的,抱玉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马车一路疾行,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李望舒是李国送来的质女,如今住在陈国皇宫里。 穿过碧瓦朱薨的殿宇,才到了李望舒的住处——紧挨着冷宫的月嫦宫。 一回去,抱玉便吩咐:“快去烧热水来。” 先前赶车的内侍,领命去了。 抱玉关上殿门,走到李望舒面前。 “公主,我服侍您更衣。” 李望舒抱着自己没动。 抱玉强忍下眼里的酸涩,又重复了一遍。 “穿湿衣会生病的,我服侍公主更衣吧。” 李望舒啊了声,这才回过神来。 “等会儿要沐浴,换来换去太麻烦了,等沐浴了再换。” 抱玉觉得,李望舒今天有些反常。 质女处境艰难,李望舒在陈国,常被人欺负,但李望舒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奇怪过。 抱玉想了想,问:“公主,您今天是怎么落水的?” “今天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阿嚏——” 李望舒打了个喷嚏后,觉得更冷了,她缩成一团,可怜兮兮道:“抱玉姐姐,你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我好想沐浴呀。” 抱玉称是,但在出去之前,又倒了茶来。 “公主先暖暖身子。” 李望舒去接茶时,一不小心,露出了袖底凝霜皓腕上的掐痕。 “嘭——” 茶盅还没到李望舒手上,就已被摔了个粉碎。 抱玉急切过来。 李望舒躲闪不及,被握住了胳膊。 “我……” 李望舒刚开口,袖子已被抱玉掀开。 李望舒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掐痕。 从妙华公主府里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那道掐痕,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青紫起来。足可见,对方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抱玉气的发抖:“他们陈国简直是欺人太甚!公主,您告诉我,这是谁干的?” 李望舒眼神闪躲。 “那什么,这次的事,嗯,有点复杂……” “公主身上还有伤?” 李望舒睫毛抖了抖,试图挣扎:“没、没有。” “没有公主为何不肯更衣?” “马上就要沐浴了,换来换去太……” “公主!” 李望舒闭嘴了。 好吧,看来是瞒不住了。 李望舒正要说话时,外面响起福满的声音:“公主,抱玉姐姐,热水备好了。” 李望舒顿时如蒙大赦。 “先沐浴,先沐浴。” 说完,立刻起身往外走,抱玉紧紧跟着她。 福满将水备好后退下了,一时净室内,只剩下李望舒和抱玉两个人。 抱玉盯着李望舒。 李望舒只得慢吞吞解衣带。 湿衣褪下后,李望舒身上的点点猩红露了出来。 抱玉比李望舒大十岁,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与人欢好的痕迹。 抱玉顿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我们李国尚在,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公主您,他们怎么敢!” 李国确实尚在,但国力却无法与陈国抗衡。 否则十年前,也不会将李望舒送来陈国做质女。李望舒深知自己的处境,所以她原本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抱玉,让她徒增伤心的。 “是六皇子对不对?我让福满去杀了他!” 抱玉怒气冲冲,转身便要去唤福满,被李望舒眼疾手快拉住:“不是六皇子。” “六皇子对您觊觎已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抱玉只当李望舒是怕留下把柄。 “公主,您别怕,福满会做的很干净,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头上的。” 李望舒不答,只道:“真不是六皇子。” 抱玉不信,她用手背飞快抹了下眼泪。 “公主,您放心,奴婢和福满,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李望舒知道,自己若再不说,抱玉就将这笔账,算到六皇子头上了。 “不是六皇子,是……陈妄。” 抱玉双目撑圆:“陈国太子陈妄?” 李望舒点头。 抱玉顿时如遭雷劈。 陈国太子陈妄,是陈帝第三子,乃陈国元后所出。抱玉曾听人说,陈妄性格暴虐狠厉,且极度厌恶女子触碰。 曾有宫娥不小心碰到他,直接被陈妄砍了手。 抱玉顿时面如金纸。 “陈国太子陈妄?公主,你们怎么会……” “此事说来话长。” 说完,李望舒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浴桶里。 这些年,李望舒在陈国过的很艰难。 陈国贵女们老欺负她,但凡有人设宴,皆会请李望舒,这次也不例外。 今日花宴上,那些贵女们照例刁难李望舒。 这些年,李望舒早将她们的招数摸的门儿清,应付起来也毫不费力。可李望舒没想到,有人会在她的酒里动手脚。 李望舒意识到不对劲儿时,立刻就起身离开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刚出园子,就被人从后面敲晕了。 “等我再醒来时,就已经和陈妄在一起了。”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抱玉怒不可遏道:“这帮蛇蝎心肠的人!她们明知道,碰了陈国太子的女子非死即伤,竟然还这般害公主您,她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李望舒想了想,道:“这次的事,应该不是她们做的。” 那帮贵女们虽然常欺负她,可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再说了,这帮娇养长大的姑娘,可做不出这种恶毒的事来。 这次的事情,只怕是另有其人。 “不是她们,还能是谁?” 李望舒摇头,她也不知道。 抱玉胆战心惊问:“公主,那您是如何逃出,陈国太子魔爪的?” 李望舒狡黠一笑,语气故作轻松。 “我比陈妄先醒,醒来后发现不对劲儿,我就翻窗从水里逃啦。” 抱玉听着都觉得后怕。 眼下李望舒是逃回来了,可若是陈妄醒了,再来找李望舒麻烦,那该怎么办?! “公主……” “放心,陈妄不知道是我。” 抱玉一脸不解。 李望舒解释道:“陈妄也被人下药了,所以他不知道是我。” 抱玉这才松了口气。 陈妄凶名在外,他不知道是李望舒,这事还好办些。 抱玉哭着道:“只是委屈公主了。” 出了这种事,竟要李望舒一个姑娘家,藏着掖着的,着实可恨! 李望舒胳膊支着下颌,墨玉般的眼睛里,漾出一抹笑。 “陈妄是陈国太子,虽然脾气不好,但长得好看,倒也不算委屈。” 抱玉心疼看着李望舒。 见她当真不难过,这才放心。 沐浴过后,李望舒便躺下了。 抱玉守在旁边,等李望舒睡着后,她才出去。 殿门刚阖上,‘熟睡’的李望舒,眼睛唰的睁开了。 李望舒脸上立刻浮出痛色。 她用手揉着后腰,低声骂道:“陈妄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嘶,疼死我了!” 先前被冻僵了没感觉,但沐浴过后,李望舒觉得浑身都疼。可抱玉都已经哭成那样了,李望舒更不敢告诉她了。 还有陈妄那里…… 李望舒一改先前的松快,满面愁容。 先前李望舒同抱玉说,陈妄中了药,不知道是她。 可实则,李望舒心里也没底。 李望舒依稀记得,情浓时,陈妄好像恶狠狠盯着她的脸。 可当时的记忆,全是朦胧晃动的,李望舒不确定,那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觉。 李望舒神色不安,应该是幻觉吧? 当时陈妄中药了,他怎么可能,记住自己的脸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当时,陈妄看到了她的脸,清醒后,陈妄未必还能记得住。 这就跟做梦一个道理,似醒非醒时,记得很清楚。可醒来后,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陈妄肯定记不住我,他绝对记不住我!” 李望舒自我催眠的同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陈妄的脾气,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陈妄绝对会查的。 李望舒满脸绝望。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女,要怎么做,才能不被陈妄查到啊!
最新更新: 第112章 番外9
夜色如墨倾倒,暴雨倾盆而下。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廊下几株正值花期的芙蓉,没能经得住暴雨摧残,纷纷从枝头跌进污水里,结束了它们短暂又不幸的一生。秦舒宁在雨声里醒来。“夫人。”“母亲。” 战死的前夫回来了(双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战死的前夫回来了(双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色如墨倾倒,暴雨倾盆而下。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廊下几株正值花期的芙蓉,没能经得住暴雨摧残,纷纷从枝头跌进污水里,结束了它们短暂又不幸的一生。 秦舒宁在雨声里醒来。 “夫人。” “母亲。” 屋内有许多人,个个双目垂泪。 秦舒宁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她的目光,落在打头的少年身上。 少年双目通红,立刻膝行过来。 “母亲可是还有事要交代?” 该交代的,秦舒宁早已交代了,只是有一桩,她还是不放心。 “烨儿,别走你父亲的路。” 那条路太苦太危险了,她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 少年跪在床前,哽咽答:“母亲放心,孩儿不从军,孩儿走仕途。” 秦舒宁艰难点头。 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秦舒宁知他言出必行,她是放心的。 只是他终究年少,秦舒宁心有不忍。 “母亲要走了,以后的路,母亲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 “母亲。” 少年顿时泣不成声,其他人也跟着落泪。 这些人,有在秦家时,就在秦舒宁身边服侍的,也有秦舒宁嫁进将军府后来的。 她们陪着秦舒宁,从小姑娘长成豆蔻少女,到她出阁丧夫守寡十余年,再到今日。 秦舒宁的一生,她们都曾参与过。 如今有她们送最后一程,秦舒宁也没什么遗憾了。 困意席卷而来。 秦舒宁声音弱了下去:“母亲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你也去歇息吧。” 少年应了,但没敢真离开。 风雨渐歇,天地间慢慢归于平静时,屋内骤然响起哭声。 “母亲!” “夫人!” 檐水淅沥,灯笼飘摇。 院中悸哭不断,人影来回奔走。 地上的落花,被踩到石板上,成了猩红点点。 秦舒宁再睁眼时,眼前一片素白。 哀乐凄婉,吵的她脑袋疼。 秦舒宁坐在房梁上,看了看棺中的自己,又看向跪着的少年。 少年脸色苍白,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孝衫罩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看的秦舒宁眼眶发热。 秦舒宁飘到少年面前,低低叫了声:“烨儿……” 外面突然传来吵嚷声。 秦舒宁回头。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少爷,圣旨来了。” 秦舒宁怔了下。 不过徐家满门忠烈,宫中赏赐,是常有的事。 秦舒宁猜到,这次的圣旨跟她有关。 可她没猜到的是赏赐的内容——陛下亲笔为她题了节妇匾额,还命工部为她修建贞节牌坊,表彰她的品德,供百姓学习。 红布掀开,露出匾额上的字——贞节贤孝。 嫁给徐展旌时,秦舒宁只有十七岁。 秦家是平川首富,秦舒宁是家中嫡女,她自幼丧母,被父亲娇养长大。 因长辈婚约,十七岁那年,秦舒宁嫁给了徐展旌。 徐家是将门世家,徐展旌十三岁时,便能上战场杀敌。十六岁时,在横谷之战中一战成名。 到秦舒宁嫁给他时,徐展旌已是统领三军的将军了。 可将军总是很忙。 他们成婚后,一直聚少离多。 徐展旌忙着领兵作战,夫妻俩一年见面的次数,都没超过一只手。 婚后第二年,徐展旌战死沙场。 那年,秦舒宁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二九年华。 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秦舒宁却没了丈夫。 而将军府内,没了丈夫的,不止秦舒宁。 秦舒宁的婆母长嫂皆是孀妇。 徐展旌战死后,秦舒宁也同她们一样,开始为夫守节。 这一守便是十三年。 十三年,换来了一块匾额。 旁人看见的是荣耀,秦舒宁看见的却是枷锁。 这道枷锁枷了她十三年。 如今她死了,朝廷又想用她去枷其他女子。 秦舒宁不愿意。 她要毁了它。 秦舒宁刚往前走了一步,眼前蓦的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二夫人,醒醒,二夫人。” 秦舒宁醒来时,神色还带着茫然。 看见金禾时,才慢慢回过神来。 三天前,她回来了。 回到她十八岁,徐展旌刚战死这一年。 “二夫人,老夫人遣人来,说请您过去一趟。” 徐展旌的丧事刚办妥当,眼下府中还有许多事。 秦舒宁换了衣衫过去。 寒风涌动,大雪纷飞。 廊下一树伶仃腊梅,在凌寒开出淡黄色花蕊。 见秦舒宁过来,婆子忙掀开毡帘。 药味扑鼻而来,秦舒宁进去时,徐夫人已在等着了。 听见响动,徐夫人看过来。 秦舒宁穿着件白袄,从碎琼乱玉中进来。 她面容清瘦,乌眸粉唇,本是女子最好的年纪,发间却簪了朵白绒花。 徐夫人心下一痛,弯腰咳起来。 秦舒宁快步过来。 “母亲……” “母亲没事,”徐夫人握住秦舒宁的手,“你身子可好些了?” 三天前,秦舒宁突然晕过去,吓坏了阖府众人。 “已经无碍了,母亲您……” “母亲也无碍。”徐夫人拉秦舒宁坐下,看着她,神色愧疚,“委屈你了,孩子。” 秦舒宁眼眶瞬间红了。 她嫁进徐家后,徐夫人待她很好。 徐夫人先丧夫,后又接连丧了两子,如今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秦舒宁说不出委屈二字。 秦舒宁摇摇头,正要说话时,外面传来婆子的声音。 “老夫人,秦老爷到了。” 秦舒宁红着眼抬眸。 “快请。”说完,徐夫人又解释,“是我请亲家来的。” 很快,秦老爷就进来了。 秦老爷身形丰腴,面容和善,进来先同徐夫人打了招呼,才看向秦舒宁。 秦舒宁一身白袄立在那里,瞧着又瘦了。 秦老爷十分心疼,可女儿已经嫁人了,如今婆母也在,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秦老爷落座,有侍女上了茶。 徐夫人一开口,便是歉意:“是我们徐家对不住舒宁。” 秦老爷疼女儿是出了名的。 可此时,他说不出置喙的话来,只能艰涩道:“亲家母言重了,女婿那是为国尽忠。” 君王死社稷,军卒葬沙场。 徐展旌为国捐躯,作为一个普通百姓,秦老爷感念他的高义。 可作为一个父亲,秦老爷有私心。 秦舒宁不过双九之年。 正是姑娘家最好的年纪,秦老爷不想也不愿,让她以后的人生,都是在孀居中度过。 秦老爷在斟酌,他要如何说这事。 徐夫人却先开了口:“实不相瞒,今日叫亲家过来,是有一事要说。” 秦老爷面色不安。 秦舒宁怔了下,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徐夫人已将东西放在了她手上。 “孩子,是展旌对不住你。自你嫁给他之后,他成日忙着军务,鲜少陪你。如今他不在了,你便归家去吧。” 秦老爷立刻站起来。 “亲家母,这……”后面的话,秦老爷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秦舒宁掌心发颤,讷讷叫了声:“母亲。” “母亲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但是,孩子,你跟我们不一样。” 徐家满门忠烈。 徐夫人是孀居,徐夫人的长媳,亦是孀居。 “当初你公爹没了的时候,娘还有孩子们。你大嫂是没有亲人了,离开将军府,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但你不一样,所以,回家去吧。” 虽然这桩婚事是长辈定下的,但秦舒宁这个儿媳妇,徐夫人十分喜欢。 可惜,自己的儿子是个没福气的。 如今儿子不在了,她也不能再耽误人家了。 徐夫人的目光慈祥温和,一如往昔。 从前,每次对上徐夫人这样的目光,秦舒宁心里总是暖洋洋的,可今日她只有愧疚。 上辈子,徐展旌战死后,徐夫人也曾给过她放妻书。 可那时,秦舒宁怕接了之后,会被人说三道四。 秦舒宁怕别人说,徐夫人和她长嫂,在丈夫战死后能为其守节,为什么她不行。 所以秦舒宁没接那封放妻书。 她留在了徐家,同徐夫人、长嫂一样,为徐展旌守了十三年。 秦舒宁与徐展旌是盲婚哑嫁,婚后又聚少离多,也无甚感情。 最开始,秦舒宁看到徐展旌的画像时,还觉得熟稔。 可越往后,便越觉得陌生。 到最后,徐展旌在她的心里,成了一个牌位。 提醒她要为其守节的牌位。 “阿宁。” 秦老爷催促秦舒宁。 秦舒宁垂眸,看着掌心的放妻书。 上一辈子,她只活到三十一岁。 十七岁之前,她是秦老爷的掌上明珠,要星星不给月亮。 十七岁之后,她成了徐秦氏,成了徐展旌的遗孀。 她枯守了十三年。 那十三年,太难捱了。 秦舒宁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秦舒做了决定。 她收了放妻书,冲徐夫人长磕而下。 重活一回,这次她想换个活法。
和离后嫁给了太子 作者:耳东霁 分类: 都市 69 人在读
时值黄昏,天地间云迷雾锁。万籁俱寂中,一辆朱篷华盖马车,从官道上遥遥驶来,车顶擦过树枝,寒霜扑簌簌往下落。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撩起车帘。寒风立刻扑进来,带着砭人肌骨的冷,可临窗而坐的人,却似浑然不觉。“ 和离后嫁给了太子全文免费阅读_和离后嫁给了太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值黄昏,天地间云迷雾锁。万籁俱寂中,一辆朱篷华盖马车,从官道上遥遥驶来,车顶擦过树枝,寒霜扑簌簌往下落。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撩起车帘。寒风立刻扑进来,带着砭人肌骨的冷,可临窗而坐的人,却似浑然不觉。“少夫人,您小心着凉。”侍女夏竹,忙拿了件狐裘,给自家夫人披上。徐令姜不为所动,只默然坐着,怔怔望向窗外。她单薄的像缕轻烟,似是转瞬就能被风吹散了,夏竹想到那些糟心的事,鼻头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徐令姜瞧见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里面闷得慌,想透透气而已,好了,别哭了。”说着,她放下帘子,将帕子递给夏竹。“奴婢就是气不过!大公子在华京都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竟也学那些下三滥的,养起外室来了!”说句僭越的话,夏竹觉得:他们家大公子,真是猪油蒙了心!他们少夫人样貌才学,在华京那都是拔尖的,而且他们的婚事,还是大公子在乞巧节上,对少夫人一见倾心后,亲自求来的。如今成婚不过四年,大公子怎么就养起外室来了!“少夫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正在拨弄铜炉的兰姨,冷笑一声:“是我亲自去打听的,那狐媚子现下就住在倚柳巷。”兰姨是徐令姜的陪嫁心腹,她做事一向细心谨慎,若此事是由她打听来的,那多半是真的。可若是真的,为何大公子归来都小半个月了,却一直未曾提起这事呢?!夏竹觑了徐令姜一眼。她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大公子没将此事告诉您,兴许是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您……”“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这事就能算了?!”兰姨满脸怒气,“他将一个狐媚子养在外面,将我们姑娘的脸面置于何地?!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们姑娘善妒,不许人进门呢!”好像也是哦。夏竹讷讷问:“那现在怎么办?”兰姨冷笑一声:“我们姑娘,是他们叶家三媒六聘娶进来的正妻,古往今来,哪有正妻上赶着去见外室的道理!这人是放是纳,都越不过我们姑娘,且等着吧!”夏竹:“……”徐令姜倚在车窗上,眼脸低垂。夫妻四载,她了解叶知秋的为人,他现在将人养在外面,并非是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恐怕是在想怎么同她说这件事。可若是寻常纳妾,不该拖这么久才是。徐令姜正想的出神,马车一个急停。她脑袋差点磕在车壁上,兰姨忙扶住徐令姜,转头正欲骂人时,车夫在外面道:“少夫人,有个人晕倒在咱们马车前了。”徐令姜掀帘,朝外看去。他们马车前,躺着个人,那人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旁边跪着个小孩,正在哭着喊爹。徐令姜正要让人,将他送去医馆时,一个女子疾步过来,直接跪地施救。那女子身段窈窕,白袄绿裙,头上只簪了支青玉簪,打扮的极为素净,施救手段十分娴熟,一看便知是个懂医术的。没一会儿,那人便醒了。徐令姜道:“兰姨,你下去瞧瞧,若他哪里还有不适,就将他送去附近的医馆。”兰姨应声下了马车。徐令姜目光,在救人女子身上顿了须臾,放下帘子,让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小姐,怎么了?”侍女过来时,便见芸娘立在原地发呆。芸娘望着远去的马车,怔怔道:“那是他的夫人。”那马车上,挂有叶家的家徽。马车里的女子云髻雾鬟,容貌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眉眼间却自有一股清雅,整个人仿若是裹在烟紫色中,凌寒独自盛开的白梅。只一眼,便让芸娘自惭形秽起来。其实一开始,芸娘就知道,叶知秋是天上的云,自己配不上他的。可叶知秋救了她,又对她照拂有加,芸娘便对他生了妄念。她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后来却发现,叶知秋对她也并非无意,之后芸娘便跟了叶知秋。但回华京后,一切好像都变了。叶知秋允诺会娶她,但却迟迟没有动静,而今日,在瞧见叶知秋的妻子之后,芸娘心里愈发不安了。芸娘一把抓住侍女的胳膊,语气慌乱问:“茯苓,你说,将军真的会娶我吗?!”“自然会了!将军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他既答应了您,自然会做到的,好了,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您不是说要给将军做衣裳么?咱们看料子去。”侍女将芸娘劝走了。但挑料子时,芸娘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出了衣料店后,她便径自去了旁边的茶楼。茶楼里每日迎来送往,是最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地方。芸娘要了壶茶,同小二打听起叶知秋来。如今叶知秋刚得胜回来,是华京炙手可热的人,到处都在说他。“听小姐的口音,不是华京人吧?难怪不知道呢!这位叶将军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嘞!他父亲是吏部尚书,他自己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本来已经进翰林院了,但婚后一年,却突然弃笔投戎了。”茯苓问:“为什么弃笔投戎啊?”“姑娘这话问的,小的若知道,小的还用在这儿当跑堂吗?”茯苓:“……”芸娘问:“那他夫人呢?”这是芸娘最想知道的。“他夫人是工部徐郎中家的小姐,未出阁前,可是华京有名的才女呢!她做的画,还曾被官家夸赞过呢!”茯苓不以为意:“抓不住丈夫的心,再有才有什么用!”“哎呦,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叶将军跟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恩爱。听说,当初还是叶将军对夫人一见钟情,央求父母去徐家提亲的呢!如今他们成亲四年了,但叶将军后院还是只有正妻……”芸娘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起身快步往外走。茯苓忙追出去,等她拉住芸娘时,芸娘已是泪流满面了。“小姐,您别听这些人胡说!若将军真如他们说的那般,又怎会与您在一起呢!定然是他那夫人善妒,又怕传出去不好听,这才故意散出他们恩爱的消息,好教旁人信以为真!您与将军在一起这么久了,您还不相信将军吗?”芸娘心里乱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前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怕,可现在,她有了叶知秋,一切就不一样了。“茯苓,我想见他。”“可是,夫人……”“我现在就想见他。”芸娘少有这么坚持的时候,茯苓只得道:“好,那咱们先回去,奴婢派人去请将军。”***徐令姜回到叶家,先去见了叶母。她去上香这几日,叶夫人的旧疾又犯了,正在卧床休养。叶夫人这人虽爱摆婆婆的谱,但却不是个揉搓儿媳的恶婆婆,兼之徐令姜事事做的得体,婆媳二人相处的倒也十分融洽。两人说了会儿话,叶夫人便道:“瞧这时辰,知秋应该快下值了,你回去吧,你们夫妻俩聚少离多的,如今他既回来了,合该多处处才是。”一听这话,徐令姜便知道,她不在这几日,叶知秋依旧没同叶夫人说,他养了外室的事。徐令姜垂眸,应过叶夫人后,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换了身衣裳刚坐下,便有人端了汤药进来,道:“少夫人趁热喝吧。”徐令姜闻到那股子药味,眉头轻轻蹙了蹙,外面就传来侍女的声音:“大公子。”下一刻,猩红挡风毡帘被掀开,一个身穿墨蓝色锦袍的男子,从门外进来。来人剑眉星眸,挺鼻薄唇,身上没有武将的粗犷,反倒有股文人的温和,脸上正挂着笑,只是这笑在瞧见徐令姜时,顿时凝滞住了。徐令姜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叶知秋,她微怔了下,见叶知秋氅衣湿了,温声问:“外面下雨了?”“没有,是夜霜。”叶知秋回过神来,脱下氅衣,朝徐令姜走过来时,瞥见了桌上的药碗后,目光迅速落在徐令姜脸上,“生病了?可曾请了大夫来?”徐令姜摇摇头,轻声道:“是母亲让人送来的补药。”自叶知秋回来之后,叶夫人平日里没少耳提面命说子嗣一事,现下她遣人送来补药,补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叶知秋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正要说话时,徐令姜已转身,让人去给他倒茶了。自三年前,叶知秋弃笔从戎后,他们夫妻便聚少离多。这次叶知秋归来后,听到不少人称赞徐令姜端庄娴雅,持家有道,就连母亲那么挑剔的一个人,提起她来也是赞不绝口。可是,这些年,徐令姜似乎鲜少再展颜了。叶知秋望着徐令姜。她立在灯火下,面容娴雅,白皙秀颀玉颈,逶迤进层叠烟紫色里。莫名让叶知秋想起,他们新婚燕尔时的场景。他心下微动,上前一步,握住徐令姜的手:“令姜,我……”“将军。”门外有人低唤了声。叶家的小厮,向来只叫‘大公子’的。叶知秋偏头,向外望去。徐令姜抽出手,平静道:“去吧。”叶知秋嘴角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夏竹气的直跺脚:“夫人,你怎么能让大公子走了呢!”“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徐令姜神色淡淡的,将药倒进花盆里。“可……”夏竹还想说话,被兰姨拉走了。徐令姜躺到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是夏竹留的烛火太晃眼了,便起身将烛火熄了。重新躺回床上时,徐令姜心想:应该快了吧。第二天起来,徐令姜照例先去向叶夫人请安,又亲自侍奉了汤药。再回去时,便陆续会有管事的来回话问事。可今日,院子里却静悄悄的。兰姨快步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公子回来了。”徐令姜脚下顿了顿,掀帘进去了。叶知秋坐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过来。只一夜不见,叶知秋颓废了不少。他眼窝深陷,眼白布满血丝,见徐令姜进来后,他站起来,神色变得愧疚不安起来。徐令姜知道,这是要说开了。她静静站着,等着叶知秋开口。房檐上夜霜消融,水声滴答,稀薄的日光,穿过窗纱扑进来,落在徐令姜身上,带着尚未消散的凉意。在这春寒料峭的早晨,徐令姜听见叶知秋说,“令姜,我喜欢的人,她不愿意为妾。”
最新更新:暂无章节更新
酿青梅 作者:耳东霁 分类: 都市 58 人在读
“喵呜——”夜寒料峭,青棱瓦上银霜迸裂。眼看风雪将至,高墙上一只黑猫,呜咽一声甩着尾巴跃下墙消失了。“小姐,不等了!他们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不等了,真是的,咱一落难,他们就一个比一个躲得快!”侍女 酿青梅全文免费阅读_酿青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喵呜——”夜寒料峭,青棱瓦上银霜迸裂。眼看风雪将至,高墙上一只黑猫,呜咽一声甩着尾巴跃下墙消失了。“小姐,不等了!他们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不等了,真是的,咱一落难,他们就一个比一个躲得快!”侍女画眉被猫叫惊回了神,噼里啪啦就喊。“这侯爷若是要见咱们,早该见了的,而且这天气,寻常人家都烧起了炭盆,堂堂侯府花厅,还冷成这样,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又怎么?父兄的性命重要。”曲瓷道:“再等等。”等等,还要再等等……画眉气哼哼又歪回椅子。终于,风雪扑簌簌来了。鹅毛大雪落在腊梅梢上,又迅速融成剔透雨珠。花厅的匾额下,两只茜素红灯笼拍拍打打,黄穗子缠成一团乱麻。快至年关了,官道上到处一派喜乐融融,都在筹置新年,热闹声不时传进来,偌大的盛京,怕是只有曲家愁云惨淡……不,不单是曲家,还有鹊桥巷的居民。“这曲小姐怎么好意思来?”两个洒扫的侍女路过廊下,声音不高不低地议论,“眼看就要过年了,鹊桥巷被烧,那么多人无家可归,她父亲活该被下狱,她找到咱们府里有什么用?陛下震怒,谁敢帮忙求情?”“你小声点。”另一个侍女声音轻的像是怕惊了曲瓷,“小侯爷待她可是如珠似宝呢!万一……”“小侯爷现在不在盛京,侯爷又不是小侯爷……”说着话,两人转过廊下,看到花厅里的人,声音便弱了下去。五天前,鹊桥巷走水,那里房屋鳞次栉比,且都是由易燃木料所建,虽然军民救火及时,可还是烧了半条街。天子震怒,京兆尹曲文正被直接下狱,连其长子也被连坐了。“小姐——”画眉蹙眉。那两个侯府侍女歪着携腕飘过去,频频回头看曲瓷的举动,让她心中十分不快。自曲家出事以来,能求的人,不能求的人,曲瓷都试过了,但对方要么推三阻四想揩油,要么怕惹祸上身直接不见。如今庆候是曲瓷上门的最后一家,如若还是没有结果——“啧,烦死了,侯爷什么时候来啊!”画眉一掌拍在茶桌上,空茶杯狠狠一跳。曲瓷长睫一颤,似回神一般,安抚道:“再等等吧。”但她声音太轻,衬着霜雪般的肌肤,幽幽的,就像数九寒天中一缕梅花香,风吹便能散。“好好好,再等等。”画眉心疼曲瓷,赶紧打包票,“小姐,您别担心,侯爷一定会帮忙的。”曲瓷没再回话,只是黛眉微微蹙了下,细碎的动作,带的鬓边花钗上的珍珠流苏一晃,浮光掠影的灯笼倏忽打旋,画眉紧张地绷直脊背。风雪肆虐,两人冻得早已手脚冰凉。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曲小姐——”廊子外面远远传来一道男声,这声音中气十足,又透着逢迎的亲善:“怎么回事,一堆没皮小子,连曲小姐都敢怠慢!今日是谁在花厅当值的?!把人给我……”“苏先生。”曲瓷起身问好。苏敏元打量着她,不由心中叹口气,他身后一堆小厮侍女,匆忙开始捧来汤婆子和铜炉。花厅里迅速温暖起来。“苏先生,不知侯爷……”曲瓷试探着问。“嗐,”苏敏元唉声叹气:“说是京外的丰玉山上有白狐,这侯爷经不住劝,扛着这风雪去猎狐了,一时半会吧,实在是回不来。曲小姐你看……”“那小……”曲瓷:“画眉。”画眉噤了声,苏敏元察言观色,笑笑正要再说话,曲瓷已经拦住他的话头:“那便不打扰了,若是侯爷回来,还烦请苏先生替曲瓷问个好。”“哎。”苏敏元答应了。曲瓷带着画眉朝外面走。她生的并不十分漂亮,在盛京浓妆艳抹的小姐中,总显得格格不入,但偏偏眉宇之中,承了她父亲的文气和母亲的义气,便显出一种风骨来,自皮相下透出水静的骨相,沉稳且透亮。即便此刻,她已经求助无门,却依旧不卑不亢,比她那个父亲好太多了。“可惜了……”苏敏元叹口气,对小厮挥挥手,示意好生送曲瓷出去。出了侯府,曲家的马车等在门口。小厮一脸期待迎上来,看见曲瓷倦怠的眉眼,便知道没成,赶紧垂头返回身撩起车帘。曲瓷上了马车。小厮小声赶着马回府,曲瓷靠着油棕车壁。“小姐,不若找小侯爷……”画眉出主意:“咱们两府是世交,小侯爷又跟小姐青梅竹马一起念过几年书,他去西北军营前,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曲瓷抿了抿唇。“不过说起来,当年跟小姐一起玩的,还有个人来着,后来不是上京了么?小姐……”马被惊了一下,突然停住。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有人被捂住了嘴。而后,有人问道:“好姑娘,怎么样了?啊?”画眉忙撩起车帘,来人这几日为了曲家的事情奔走,数九寒天长了一嘴燎泡,这会儿一身常服穿在身上,文气十足地背着一只手朝着马车上张望。曲瓷微微摇摇头,又劝慰:“二叔,您先看看大夫。”“我看什么大夫啊我。”曲文煜唉声叹气,“都怪我没用,平日不走动只知道埋头编书,现下有事,找谁都没交情。”曲瓷心里百味陈杂,正想劝解,旁边被按在地上的一个男子仰起头,哼哧气喘地骂道:“他妈的,你们曲家一家狗东西!就该死在里面,哈哈哈,活该!”曲瓷绕过马车去看。曲文煜气得手抖,道:“鹊桥巷的火又非我兄长亲手所为,老夫怜你遭逢火灾,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你竟敢污言秽语。”曲瓷大概懂了七七八八。鹊桥巷住的都是一些穷苦百姓,避难之地没了,一时无处可去。偏偏圣上震怒,这又是件没油水的事情,朝廷官府派遣了宋守备去安抚,临近年关,朝堂派发了物资,曲瓷也变卖了自家不少产业,去救济他们,且还将不少灾民安置在自家的庄子上,但还是有人不满,所以才闹到曲家门口。“画眉,跟他去看看,庄子上的人冬衣和粮食如何,亲自查点,而后即刻来回我。”“是,小姐。”那骂骂咧咧的男人被侍从抓着胳膊,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曲瓷和曲文煜进了府里,曲家花厅里人来人往,一堆账房先生正在笔墨翻飞的算账,管家陪在一边,正在看点算后的账册。因怕烧着账本,没点炭盆,也是冷如冰窖。“小姐回来了。”曲文煜喊一声。管家立马合上账本迎出来。风雪渐渐小了,地上一片白,乌云散后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小姐,若要赔的话,怕得不少银子。”管家话里隐隐透着担忧。这些日子,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若再赔给那些灾民,府里怕是有些艰难。曲文煜气得嘴歪:“一堆刁民!管吃管住都能如此忘恩负义,此事非兄长之错,宋守备自会……”“二叔。”曲瓷长睫轻垂。朝廷是会管,可她父兄是因这事获罪的,她救助这些灾民,他们的罪责也能减轻些,若是有人肯为她父兄说话,她就有把握将此事大事化小。“赔,”曲瓷语气坚定,“若是府里银子不够,就去我铺子里支,这事平叔你亲自盯着。”管家平叔应承下来。曲瓷翻看了账本,又让人带曲文煜先去后堂吃饭,好容易空下来,平叔悄声问:“侯爷那边?”曲瓷摇摇头。平叔叹口气,只安抚道:“没事,小姐也先去用饭吧。”曲瓷:“我不饿。”“小侯爷为从军和老侯爷闹得不好看,侯爷迁怒小姐也无可厚非。不过,倒是全无法子。”平叔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曲瓷神色。“有话不妨直言。”“这还有一个人,可以一试。”曲瓷翻着账册的手指突然一顿,纸张是新近裁剪的上好宣纸,润墨极好,刀口也干净爽快,在她停顿的那一下,纸张划破了拇指指腹,一滴嫣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来。她眼皮有些痒,眨动了一下,眼前突然像是出现了个幻觉。那一下太快,她连那人的神态都没抓到分毫,又猝不及防地消散了,曲瓷心里的委屈,突然排山倒海的漾开,强撑这些天没掉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到了眼眶。“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一个小厮连跑带滚跑进来。曲瓷迅速站起来:“怎么了?”“小姐。”小厮在路上摔了几跤,衣裳脏污额头也破了一个角,“老爷得了癔症,不晓得是不是被老鼠咬了,那边不肯让大夫去看,小的守在那儿没法子,只得回来先回小姐。”“什么?!”曲文煜从后面跑出来。花厅里顷刻之间,呼天抢地的闹开。曲瓷只觉脚底虚浮,她身形晃了一下,幸好靠住了平叔。“平叔,备马。”曲瓷轻声道。平叔听她的语气,也不敢再劝,只好一边吩咐小厮,一边扶着她出府门。两人上了马车。风雪又来了,呼啦啦扑在脸上,仿若冰刃,先前被纸张割开的小口,现在已经不渗血了,只剩钝疼。疼得久了,似乎又没了感觉。马车行驶,平叔开口:“我听说,只是听说啊,陆公子要尚公主了,他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嗯,我知道。”平叔还想说话,但突然又想到什么,最后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新更新:暂无章节更新
明月照我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军事 45 人在读
【下本《纨绔追妻录》,十一月开,卖萌打滚求收藏吖】祁明乐喜欢卫恕。听说卫恕喜欢文雅的姑娘,她便收了刀,学起了调香烹茶等雅事。祁明乐以为,终有一日,卫恕会喜欢她。可当发生地动时,卫恕毫不犹豫护住他那已嫁为人妇的白月光时,祁明乐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有好结果。祁明乐放下对卫恕的执念,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探花郎张元修。祁明乐与张元修是盲婚哑嫁,最开始祁明乐对这桩婚事,并没报多大的期望。可成婚后却发现,她的夫君不仅才貌双全,性子还柔和温润。本想着不行就和离的祁明乐,看着温柔上进的夫君,觉得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祁明乐嫁给张元修时,许多人都觉得,祁明乐是在赌气。张元修也这般认为,但他不在乎,他娶祁明乐另有他因。若有朝一日祁明乐后悔想和离,他自会如她所愿。可婚后日渐相处中,张元修却不肯放手了。小剧场:原本等着祁明乐后悔的人,怎么都没想到,先等来的是卫恕的后悔。暗巷里,卫恕趴在地上,狼狈抬头。就见那个温和知礼的探花郎,一寸寸碾着他碰过祁明乐的那只手,眼里淬了一层薄冰:“明乐是我妻子,还请卫公子自重。”预收:《纨绔追妻录》,求收藏吖~沈知韫是上京有名的才女,因为一场意外,她不得不嫁给贺今朝。贺今朝容貌昳丽,身份金贵,但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众人都为沈知韫惋惜。婚后贺今朝成日不着家,与沈知韫连面都见不上几次。旁人问起贺今朝对新婚妻子的印象,贺今朝张嘴就道:“温顺话少,呆板无趣。”可没过几日,贺今朝与朋友误入一场裙幄宴。贺今朝口中呆板无趣的沈知韫,正与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中途有人提起贺今朝。贺今朝就见他那温婉娴雅的妻子,顿时面露嫌弃:“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没得让人扫兴。”贺今朝:“!!!”贺今朝的狐朋狗友们:“哦豁~”刚成婚时,贺今朝对沈知韫这个被迫娶回家的妻子印象并不好。但慢慢的,贺今朝发现,他的妻子除了文采斐然之外,投壶舞剑打马球样样精通。而她之所以在他面前少言寡语,是因为与他话不投机。看着沈知韫与旁人吟诗作赋时眉眼生光的模样,厌恶读书的贺今朝,生平第一次主动进了书房,将垫桌脚的书抽了出来。预收2:《错把死敌当夫君以后》,求收藏吖白家大小姐白明薇,尊贵明艳,风流薄幸,入幕之宾如过江之鲫。一朝白家获罪,白明薇从云端跌进淤泥里,有人想报仇,有人想将白明薇据为己有,但白明薇却不知所踪。四年后,白明薇携子归来。白明薇从前的相好们,闻讯纷纷赶来。失忆的白明薇十分头大:这么多人,究竟哪一个才是她儿子的亲爹?到最后,白明薇索性破罐子破摔,指向最俊俏的那个:“他是我儿子的爹。”路过的相里明徵:“?!”之后白明薇携子住进了相里明徵的府上,成日作天作地,该干的不该干的,她全干了一遍之后,白明薇知道了两人从前是死敌,以及相里明徵不是她儿子亲爹这事。她连夜将儿子打包好,冲相里明徵道:“抱歉,认错人了,你不是我儿子的爹,我们这就走。”相里明徵长臂一伸,将白明薇捞回来,淡笑道:“无妨,再生一个就是了。”白明薇:“?!”
最新更新: 第9章 共处
待选赘婿竟是太子 作者:耳东霁 分类: 军事 11 人在读
施宝琅与徐清岚自幼定亲,只等年岁到了便成婚。但后来徐清岚扶摇直上后,徐家开始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故意以若要成婚,施宝琅须得放弃经商为由逼迫施宝琅退婚。施宝琅也不纠缠,而是反客为主,得到了想要的利益后果断退婚,然后开始给自己招赘婿。太子韩玄臻俊美无俦,但傲娇毒舌脾气大。韩玄臻秘密南下办案时,为了调查化名钱席进入施家,成了施宝琅的待选赘婿之一。从此韩玄臻过上了以免与其他待选赘婿在施宝琅面前争宠,一面查案的苦逼生活。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卧薪尝胆一段时间后,韩玄臻终于拿到了证据。韩玄臻果断假死脱身,抹掉了这段屈辱的生活重新做回了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回京后,皇后张罗为韩玄臻选太子妃。韩玄臻选来选去,却发现她们都没有施宝琅顺眼时,又突然想起,他假死脱身前,施宝琅已经定下要招他做赘婿。韩玄臻犹豫再三,决定再去趟禹州。挑中的赘婿突然死了,施宝琅难过了好几日,然后又给自己物色了一个新赘婿。可就在施宝琅正高高兴兴准备娶赘婿时,之前她挑中的那个赘婿突然死而复生了。他面色阴沉将她堵在房中:“你真当孤死了不成?”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