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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衣青 作品大全
金屋不藏月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军事 47 人在读
元观蕴,端朝皇帝不受宠的大皇……二公主。他乳母从小教育他,若想活下去,首先便得学会欺骗。第一骗,便是男扮女装。因生的好,原也不突兀。只是年过16,身量日长,听不见的骨骼生长音就像看不见的催命符。谎言拆穿,死罪难逃。必须逃。元观蕴做了千般计划,不想却被告知,他要嫁人了?嗯?……也不是不行?尹问绮,端朝首富尹桂唯一的儿子。他老爹从小教育他,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砸更多的钱。尹问绮想去围观皇家打猎,成,砸。尹问绮一眼相中却月公主,成,砸。尹问绮想表达敬重之情,成,砸。尹问绮想和公主贴贴,成,砸。——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很久以后,终于发现自己斥巨资尚的公主竟是个男的。尹问绮:QAQ皇家怎么还诈骗。准备造反的元观蕴安慰道:莫慌,等我称帝了,给你撑腰把钱要回来。攻:元藻(元观蕴),封号:却月公主。受:尹问绮(尹凤梧)。天资卓绝射术惊人女装攻VS貌美甜心钞能力小少爷受*暂定更六休一*先婚后爱甜甜恋爱*封面是约的攻人设图~【可以看看的刑侦完结文~】《谎言之诚》三年前,纪询因涉嫌一桩谋杀被立案调查,事后虽然无罪释放,但还是脱下了警服。他只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话,所有人都没发现。直到三年后,新调来宁市的刑侦二支队长霍染因翻开本案卷宗……【本文含叙诡,暴风雪山庄,多重解等常见推理元素,解谜为主。】CP:纪询(攻)×霍染因(受)懒散高智商攻vs闷骚爱较真受推理作家/警察,相爱相杀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九章
我诡计多端的人类男友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其他 42 人在读
一个傍晚。天不是很晴,夕阳的橘光有点沉,像自脉搏里汩汩流动出来的血色,洒在人间。柏今意坐在道路花坛的边上,他黑发微卷,戴条围巾,颜色和花坛里的蓝冰柏色系一致,都有些生人勿进。物似主人型。没 我诡计多端的人类男友全文免费阅读_我诡计多端的人类男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个傍晚。天不是很晴,夕阳的橘光有点沉,像自脉搏里汩汩流动出来的血色,洒在人间。 柏今意坐在道路花坛的边上,他黑发微卷,戴条围巾,颜色和花坛里的蓝冰柏色系一致,都有些生人勿进。 物似主人型。 没有表情的柏今意,从外表上看,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前面有个井盖,井盖里卡着个人。 注意到这人的第一眼,一辆卡车便呼啸而来,碾过井盖。他当时吓了一大跳,但当车过去,井盖里的人还好好的,依然奋力挣扎,就像那不是一个被卡在翘动的井盖中的人,而是一个可以伸缩自如的面条人,橡皮人…… 好怪。 柏今意默默看着。 更怪的是,除了他以外,居然没有别的人注意到这危险的一幕吗? 如果没有别人的话,那就只能我上前帮忙了。 他已经等待了十五分钟,也给自己做了十五分钟的心理建设。 实在是差不多了吧,再等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柏今意默默给自己加油,趁着见义勇为的道德压倒远离人群的自我之际,一鼓作气站起来走到井盖面前,伸出手说:“我来帮你。” 而后双手抱在井盖里的人胳膊下,像拔个软木瓶塞一样,把沉而冰凉的人从井盖中“波”地一声拔|出来了。 “谢谢谢谢!”总算从井盖里脱离出来的人快哭了,“你真是好人!” “好人”并不想和被救援对象发生对话,便自顾自转头离开,可对方追上了他。 “我要报答你。” “不需要。” “我很厉害的。” “我相信。” “我把身份说出来会吓你一跳的。” “我现在已经受到了惊吓。” 所以求求你了,离我远点吧。 柏今意很后悔,他刚刚也许不应该上前救人。如果早知道一定得发生交流的话,他不如去前面的大路叫警察来救人。 他越走越快,背后的人也越跟越紧,还自来熟地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简无绪。” “。”萍水相逢,不用知道名字。 “我是死神哦。” “?” “认真的看,你还挺有死相啊!” “……” 柏今意回头,认真望了自己从井盖中救出来的人一眼。 所以,除了自己外,没有人想要救他,是有原因的吗? 他加快脚步,不再犹豫,目标明确朝交警走去。背后还追着对方的声音: “你走得好快。” “你走太快了。” “等等死神啊,快跟不上了——” “有个看起来精神有点问题的人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医院或者联络他的家人?”柏今意穿过车水马龙的道路,来到执勤交警面前,一口气说明情况。 “哪个?”交警挺重视,问他,“人在哪里?” “就在那。”他回身指向正在过马路的简无绪。 “哪儿?”警察问,“男的女的?” “他过马路了,马上就到了,他——” 对方靠近了。刚刚由柏今意亲自碰过的,沉甸甸、冰凉凉的躯体,轻飘飘、半透明地穿透交警的身躯。当他们身躯正好交错的时候,交警转头,问他: “到底是哪个?” “……”柏今意蜷缩指头,放下手臂。 ……鬼? ……死神? 柏今意的大脑有了片刻混乱,唯物主义受到了唯心主义的直接冲击,正在四分五裂,而这一过程里,自称死神的简无绪,玩闹一样在交警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交警却没有任何感觉。 柏今意退后两步,死神也跟着他走了两步,总算放过了从头到尾都一无所知的交警。 “知道了我真的是死神,就能够放心把名字告诉我了吧?”这个死神很快乐,“我不是奇怪的人。” 柏今意默默看对方一眼。 这一眼他看得比先前认真多了。 注视鬼感觉比注视人简单……他注意到自称死神的人穿着件挺括的白色到膝帽兜风衣,胸口的长链条银黑十字架随着他的行动摇摆,黑色的头发,灰绿的眼。 一副中西结合的感觉。 难怪自称死神,而不是黑白无常。 “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柏今意不得已开口|交流。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话,要怎么报答你呢?” “……死神能怎么报答人类?” “嗯,”简无绪思忖,“给你个永恒的安宁——送你入土为安怎么样?” “……”柏今意。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知道你的名字吧。”简无绪回归问题的最初。 “你们难道不能直接透过勾魂本之类的东西看见我的名字吗?” “确实是可以的。” “请看。” “但是有点问题,我的本子好像掉在刚才的井盖里了……” “……” “意外。”简无绪脸红,“这种意外也是难免的。” “说得也是。”柏今意想,这个死神不会是笨蛋吧,“但重要的工作工具还是要找回来的吧。” “是这样。” “赶紧去把它找回来吧。” “那你……” “我在这里等你。”柏今意。 “我快去快回。” 柏今意目送死神远去,等到对方自视线中消失之后,立刻抬手,招辆的士,远走高飞。 几分钟后,简无绪拿着勾魂本回到原位。 但,四下张望。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救了他的人类呢? 只因为一次见义勇为,一个正常的世界就颠覆。 夜晚,柏今意呆在树花中学教师宿舍,拿着手机,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他的微信一直嗡嗡嗡,学生、学生家长、同事,发消息快得就像是瀑布一样,他的目光刚捕捉到第一行,第十一行也来了。 老章也在疯狂地给他发消息,他今天去了地下乐队玩,把一连串暗得看不见人脸的照片发给他。 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对方? 老章全名章宇驰,别号章鱼池,是他们树花中学的音乐老师,一个知交满五湖,朋友遍天下的人。 柏今意客观地思考着: 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对方,也许不用明天,“树花中学初三六班班主任柏今意见鬼了”的消息,也会天下皆知吧。 他掠过这人,又见到了爸妈和他的家人群。 这种事情,要不要和家人沟通一下? 他们是否会觉得我需要一些心理疗程?……肯定会追问,追问得深了,前因后果也不得不解释。 算了,实在太麻烦了。 柏今意放下手机,在床上躺下。这样躺了一会,他突然开口。 “柏一星。” “Hi,柏今意。”床头的魔盒精灵亮起来。 “我今天见到了鬼。” “是不是很惊喜?”魔盒精灵回答他。 相较惊喜,也许是惊吓吧。 “柏二星。” “主人你好。”室内的冰箱亮起来,“冰箱空空如也,该补充食材了。” “我今天见到鬼了。”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主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柏今意叹了口气。 “柏三星。” “等着你呢柏老师。”地上的扫地机器人也出声。 “我今天见到鬼了。” “对不起,你的话有点难懂,我大大的脑袋里全是迷惑。你可以对我说,扫地,拖地,扫拖一体。” 家里的智能魔盒、智能冰箱、智能扫地机器人挨个回答了他的问题后,柏今意又词穷了。 他依然躺在床上,不动。 躺着躺着,突然发现窗帘的一角,以两秒为一次的频率在起伏。 不应该。 他有装室内空气净化。窗户从来都关紧。 风吹不进来,窗帘不可能动。 那么…… 他顿了片刻。 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帘前。 窗帘抖动的频率一时变慢,又一时变快。 他默了默。 抬手,掀起窗帘。 白日见到的死神,藏在他的窗帘底下,眼红红的,指控他。 “寂寞成这样,真令鬼害怕。” “无论怎么想,害怕的都应该是我吧。”柏今意把心里话说出口。出口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除了看鬼比看人更简单外,和鬼说话也比和人说话更简单。 “为什么出现在我宿舍里?”柏今意难得顺畅主动的说话。 “这是因为……” “难道因为我把你从井盖里拔|出来就一定要报答我,让我死?”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执着啦。”简无绪愤愤,“再说你不都为了不让我报答你而偷偷逃跑了吗?!” “嗯……”柏今意尴尬。虽然明明逃跑才是正常的,但被死神点出来,却有奇怪的愧疚感,“我都逃跑了,你也不必一定要报答吧?” “说了不是因为这个,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请我进去坐坐吗?” 柏今意很难拒绝这种合理的要求,何况他也不想掀着窗帘,让对面的学生能看见自己。他让开位置,把简无绪从窗帘后出来。 死神大摇大摆地从窗帘中走出来,神态就像是进入自己家一样轻松自然,目光好奇地溜了溜柏一星,柏二星,柏三星,最后自觉找了个沙发坐下。 他耍酷般甩个响指。 一本看上去像是病历本的勾魂本浮现在半空中。 而后死神的右手一翻,死神镰刀出现了。 那把镰刀有点奇怪。 它太过于迷你了,通体只有一根笔那么长,无论再恐怖的东西,缩到一定尺寸的时候,似乎都为它添上了几分怪异的可爱。 柏今意注意到简无绪原本想用镰刀的尖尖去挑勾魂本,但在尖尖靠近本子的时候,对方犹豫了下,又换成了刀柄挑本子。 “……?” 有种不是很熟练的感觉。 无论如何,勾魂本被挑开了。简无绪给柏今意展示了下。 “看,你的名字就在上边,地址也在上边,勾魂本上显示你没有病痛不存在意外,但你的死亡意愿,却高达89%。我觉得,你很想自杀啊。” “……” “所以我来助人为乐。来吧,把手放到勾魂本上。” 柏今意当然没有动。 简无绪很失望,但他还是提起帽兜,盖住自己的脸,一手放在勾魂本上,一手握着小镰刀,非常庄重而有仪式感的宣布: “柏今意,今日我来听你临终遗言,再带你入永恒安宁。” 柏今意沉默半晌,沉默得简无绪都再揭了帽兜,疑惑看他时,才开口: “在解决有关我死亡的问题之前,我有另外的问题。” “什么?” “为什么死神会被卡在井盖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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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其他 29 人在读
11个小时的长途旅程终于结束了。顾沉舟刚下飞机就见停机坪上停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一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兜里,穿高帮军靴,旁若无人地靠在车门上。顾沉舟下意识地勾起唇角,朝对方走去。越野车旁的年轻人 沉舟全文免费阅读_沉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1个小时的长途旅程终于结束了。顾沉舟刚下飞机就见停机坪上停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一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兜里,穿高帮军靴,旁若无人地靠在车门上。顾沉舟下意识地勾起唇角,朝对方走去。越野车旁的年轻人也在同一时间看见顾沉舟,他朝前紧走几步,狠狠抱了抱顾沉舟,说:“欢迎回来。”随即退后一步,稍微打量两眼后神色诧异起来,“看来你在外面待得不错啊。”“哪里比得上卫少一呼百诺的风光?”顾沉舟轻松回答。卫祥锦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可不是跟顾少学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拍拍车子转了话题,“来,上车,我在国色天香里要了位置,林三周四都在,咱们兄弟可有三年没正经见面了。”顾沉舟点点头,几句话的功夫下来,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没有刚下飞机时不期然流露出来的亲近了。越野车发动,沿着机场一路往外开,畅通无阻。顾沉舟调了调座位,靠上去放松身体。车上的内视镜和后视镜影影绰绰地照出他的模样:短发、年轻的面孔、肤色苍白、有些显瘦……他忽地睁开眼,目光穿透镜面,整个人都变得锐利起来。卫祥锦在一旁说:“你们家老爷子松口让你回来了?他平常比我爷爷温和多了,但一旦认真起来谁都劝不动,当年你叔叔非要娶个老爷子看不上的女人,直接被打断了一条腿赶出去,现在都十几年了还不让回来,说到底还是你这个三代嫡孙面子大,这就说动老爷子松口……”顾沉舟一哂:“不是老爷子松口,我是自己跑回来的。”卫祥锦的方向盘差点打了个滑,他吃惊地瞅了顾沉舟一眼:“你自己回来?他们都不知道?”他皱起眉,“要不我去取消聚会吧,大家都一起长大的,不会说什么。”“没事,这正好。”顾沉舟说,“我既然回来了,就已经准备好了。”卫祥锦听顾沉舟这么说,也就把心放下来,转而说起其他:“我听说你出去的时候顾叔叔还特地配了几个部队里的跟你到外边?就为了把你看住,没想到……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他突然问道,从见到顾沉舟开始,这戴在对方手上的手珠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刚见面没好意思问,现在聊了几句找回当年的熟稔感后才忍不住开口。“刚部陛禡。”顾沉舟漫不经心地说,接着看见略带疑惑的卫祥锦,又解释,“收来的,一个古件,是羊脂玉。”“这颜色还真不赖。”卫祥锦说,又瞅了那串手珠好几眼:那是一串由十八个乳白珠子串成的手珠,各个珠子的雕刻并不相同,相互间也不规整,总体来说显得古朴粗犷。但羊脂玉特有的润泽感又叫人觉得圆融如意,一眼看去非常奇特。“这东西在哪里入手的?”卫祥锦打听到,觉得不管从润泽感还是颜色来看,都漂亮得有些夸张了。但他们这样的人总不可能上手个假货来丢人,“赶明儿我也买一个,在寿诞那天送我家老太太。”“翻遍了国外的市场就看见这一件,不过我那里还有些差不多的籽料,回头给你送去,你自己找人抛光雕刻吧。”顾沉舟说,顺手转了转自己左腕上乳白色的手珠。“这感情好,你是多少拿的?”卫祥锦问。顾沉舟挑挑眉:“兄弟间送点东西也说这个?没的掉价。”卫祥锦一乐,正要说话时车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听了几句后,脸色就不好看了。“什么事?”顾沉舟问。“孙沛明又来了。”卫祥锦在接电话的空隙中对顾沉舟说,接着他当着顾沉舟的面对电话那边讲,“什么玩意也来咋咋呼呼,给他点面子真当自己是多大人物了?你告诉他,哥几个聚会没他的地儿!”对面听电话的人迟疑了一下:“一点小事也不至于这样,卫少,我看孙少还挺有诚意的。”副驾驶座上的顾沉舟看见卫祥锦手臂一动,就要把手机给掼出去。他在卫祥锦发火之前提了一句:“来就来吧。”卫祥锦手上一顿,压着火气冲对方说了几句后就将电话丢回原位。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国色天香,卫祥锦停下车将钥匙交给迎上来的门童后,才长出一口气,说:“你说这叫个什么事,那小子这是诚心让你不舒服。”“就凭他?”顾沉舟和卫祥锦并肩往里走去。国色天香的领班眼睛很尖,打两人一进门就堆上笑容远远迎来:“卫少、顾少,好久不见!今天早上喜鹊在窗口叫唤,我琢磨一下就把益清楼给留了下来,这可应在两位身上了啊。”“今儿跟朋友来,包了千和亭,我们自己过去就行。”卫祥锦刚和顾沉舟见面,不耐烦有人跟在身旁,打发了领班就侧头对顾沉舟低笑:“三年没见,顾少威风不减啊。孙二这几年可劲着蹦跶,也该给他点教训了,就他们家,可还差着一份呢。”顾沉舟弯了弯唇角,并未接话。千和亭建在国色天香后院,是与主楼隔开的一栋装潢古意的独栋建筑。两人穿过垂花门,走上小石桥,石桥底下的锦鲤正成群结队的在桥下来回游动,划出一道道波纹,还有几尾游到楼底下,呆呆听着从楼中传来的笑声和交谈声。小池从入口一路蜿蜒到千和亭前,二层小楼的檐廊倒映着粼粼水波。坐在二楼窗边喝茶的人率先注意到两人,推开窗格往下探:“呦,顾少和卫少可终于来了啊,我们都望穿秋水了。”卫祥锦走进千和亭,打眼一扫没看见没看见不识相的人,神情就缓和许多了,脸上也有了笑意:“来得慢是我的错,待会先喝三杯赔罪。”卫祥锦是什么身份?是卫家三代独苗。卫家现任的老太爷可是当年陪开国元首打天下的老将军,在政界说得上话,在军界的影响力更是不可想象。这三杯酒就是他愿意喝别人也不敢随便接。当下就有人笑道:“今天大家是给顾少接风来的,卫少和顾少感情好也别一个人表现光了,总该给我们些发挥的机会啊。”“就卫三这样的我还不知道?”顾沉舟展颜笑道,“别管他,大家一起喝一杯。”这地儿也就只有一个人堂皇地叫卫三,卫少还笑眯眯地听着了。在场几人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立刻就有几个坐在尾巴的人开了瓶子分别给大家倒酒。顾沉舟先举杯说:“三年不见,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众人纷纷客气,一个不落,全都陪着顾沉舟干了杯中的酒。顾沉舟从矮几上随意拿了一瓶酒,又挑了瓶路易十三抛给卫祥锦。卫祥锦接过酒也不管其他,干脆地倒满一杯后就冲顾沉舟举举,然后一口干了。顾沉舟眼中的沉郁散去不少,跟着干脆地一口喝了。如此三杯过后,才有其他人凑上来跟顾沉舟搭话,说些这三年的事情,也问顾沉舟在国外的情况。但不管什么话题,顾沉舟都显得淡淡的,只在卫祥锦凑近来时会多说两句,几次过后,其他人也都看懂眼色了,自顾自找别人交谈玩乐,把空间留给两人。不知不觉中大半瓶就都喝光了。卫祥锦才放下酒杯,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旁边的人看见了想给他倒酒,他摆摆手拒绝了,自己拿了酒瓶随意倒上一点,又给顾沉舟加了些,“没正经问过你,在国外几年过得怎么样?”他转转手中的酒杯,看着顾沉舟,神色略有些奇怪,“不过实话说,要是你说你过得不太好,我还真有点不相信……”顾沉舟闻言一笑。卫祥锦几乎被这样的笑容给闪了一下,他晃晃脑袋,忍不住说:“出去一趟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还真是镀了层金回来的!”“是吗?”顾沉舟不甚在意。“难道我还需要给你贴金?”卫祥锦挑挑眉,又说,“以后泡妞可不能找你一起去了。”“放心,以后你看上了什么人我帮你钓,保证无往不利。”顾沉舟笑道。“是钓到你自己床上还是我床上?”卫祥锦没好气地说,接着他沉吟一下,再次提到,“你在国外……”“过得很好。”顾沉舟这次干脆地回答对方。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非常好。”“具体说说?”卫祥锦一挑眉。“我想想,.Fc.一个硕士学位,三个学士学位……”顾沉舟说。“呦!”“还撂倒了那两个挡了你好几次的特种兵,把他们栓在桌子上给你报仇,满意吗?”“呦!!”卫祥锦这一下真的被惊住了,“真的?”“不然我怎么回来?”顾沉舟口气淡淡,显然对这个话题没多少兴趣,“那两个没防备了,估计当保姆正当得心里不得劲得紧呢。”“他们可狂到没边了。要不是看着你,我早教训他们了。”说到这里,卫祥锦也就跟顾沉舟低声解释,楼里的其他人已经拿出纸牌骰子三三两两玩在一起了,“那时候你的处境不太好,我也不敢闹出什么来……”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几次?”他和顾沉舟聊天的时候并没有说起这件事,那两个挡着他的特种兵就更不可能了。顾沉舟刚要回答,一道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大家都到了啊?看来是我来迟了。”包厢里的喧闹顿时一静。卫祥锦当场沉了脸,重重将杯子搁到桌上。带着好几个人走进来的年轻男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悦,转眼又重新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来:“好久不见啊卫三少,张少,周少,大家都在啊,哦——”他突然拖长声音,“失礼失礼,连顾少也在啊!怪我,刚才眼睛不好使竟然没看清楚,顾少什么时候回来了?国外好玩吗?肯定好玩的吧,不然怎么三年都见不到顾少的影子呢。”“孙少知道为什么和我许久没见吗?”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卫祥锦沉下脸时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军人世家特有的肃穆来。他淡淡说道,“因为我不待见你,不乐意瞧你见天地在我面前晃悠,这样说够清楚了吗?孙二。”这一下脸打得实在,站在门旁的孙二目光阴鸷。包厢内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的人将手掩在口袋里按了几下,跟他相隔不远地人掏出震动的手机,往屏幕扫上一眼,见是一句‘卫少这是铁了心要替顾少出头撑脸啊……’的话,便冲对方露出隐蔽又心照不宣地微笑,悄悄按了键盘几下:‘可不是?三年前的事情应在今天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去过?”不紧不慢的声音打破包厢内有些凝滞的气氛,顾沉舟像是毫不在意眼前的暗涌,径自继续之前的话题,“十几年的兄弟,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他停顿一下,侧头对孙二露出一个笑容,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确实许久不见了,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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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其他 19 人在读
人什么时候要死,只有自己最清楚。(www.k6Uk.com)徐善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意识一时模糊,一时清醒;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是小时候的闺阁,蜻艇腿卷草纹香几上的 见善全文免费阅读_见善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人什么时候要死,只有自己最清楚。(www.k6Uk.com)徐善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意识一时模糊,一时清醒;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是小时候的闺阁,蜻艇腿卷草纹香几上的白玉双耳三足香炉中冒着丹桂的清甜,穿青枝缠花纹袄的妈妈站在床头斥骂小小的还一团孩气的丫头;一会儿又是自己寝室雍容华贵又暮气沉沉的摆设,苦涩的须弥香直冲天灵,玉琵玉琶两个丫头的面容隐在模糊的帘拢之后,眼底唇角全是愁苦。时间如同水波一般带着她晃悠悠的飘荡着。她躺着,安静地等着,不断轰鸣的耳朵里渐渐能听见声音了。像遮得严严实实的布帛忽然抽了线,于是终于有空隙让声音能够挤进来。那是她乳母的声音。柔美的女音因为蓦地拔高而显得有些尖利,高高低低远远近近地传进徐善然的耳朵里。“我不过离了一瞬你们竟这般不经心,显见是打量着四太太性好不计较,却不想想耽搁了姑娘岂是你们吃罪得起的!”“一屋子的人还有没有一个喘气的不干吃饭会说话的!姑娘到底怎么了?”蒙了层五色纱的窗格在阳光下转着细微的光芒,院中影影绰绰有人影晃过。徐善然慢慢看清楚了屋内的陈设。像是收拢在记忆里的东西一一跳了出来。紫檀木座的山水画屏,斜插着冬梅的龙泉大瓶,挂着老叟访南山图并一张琴的雪似墙壁,依次摆放着案头清玩的大书桌……徐善然又费力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屋内的人身上。一个梳圆髻的妈妈站在床边冲她笑着说些什么,唇角虽然高高扬起,脸上却又有挥之不去的惊慌,四个丫头都呆在角落,低垂脑袋不敢出声,整个身子都像僵住了一样没有动弹。李妈妈,竹实,棠心,绿鹦,红鹉。在她出阁之前陆陆续续都走了。有做错了事被撵的,也有大了老了被家人接走婚嫁供养的。现在想想,她们没有跟她到林府,真是一件值得多多烧香的好事情。她怎么会梦到小时候呢。是病糊涂了吧。徐善然这样想,然后又想:是菩萨的慈悲吗?让她在下地府之前再看看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可是再熟悉的景致,没有了熟悉的人,也不过徒添伤怀,不如不见。她轻轻地阖一下眼,再张开的时候,那鲜妍明媚的闺阁就如同薄纱一样被轻轻抽走,再映入眼底的,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双螭团寿字罗汉床和窗户外那株连叶片都被她数了个遍的梧桐树。鲜亮厚重的锦被像一层沉重的铠甲压在她身上,被下的肢体没有一处不泛着酸和疼,鼻端嗅着的须弥香忽然浓重起来,嗅着嗅着,思绪便仿佛被牵引着将她出嫁后的人生又一一回味了个遍。惊慌的、苦涩的、冰冷的……也曾经有过一些婉约甜蜜的日子,但最终都和着那些痛苦,加倍地变成滚烫的怒火和憎恨,搁在胸腔之内,片刻不熄,烧心烧肺的燥热。这一日的天气尚算不错,榻边的窗格被推开,晨风刚好将几朵梧桐花吹进窗户,落到被面之上。徐善然盯着窗外的梧桐树看,高高大大的树木几乎遮蔽了她眼前的天空,偶有的几隙阳光,也如同被施舍般地落到地面。她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极为看不惯这棵高大的乔木。习惯了北地开阔的她在刚刚嫁到江南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不习惯,不习惯江南的天气,不习惯江南的饮食,不习惯江南的服饰,也不习惯从姑娘到媳妇的转变。京师一等国公府的嫡女,便是宫里头的那些娘娘也未必有的出生,嫁到谁的家里头都不算高攀,何况虽为世家,但家中大人却只领了一个三品职衔的延平林?所有人都说她低嫁了。唯独她自己觉得还好。纵然门第稍低一些,难得的是传承日久,规矩俨然,族中不止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古训,更兼夫婿十分能干,她嫁过去那一年,也正好是夫君金殿传胪的那一年。本身有家世、有嫁妆,夫婿能干,夫家也规矩守礼,更没有妾室庶子的闹心,怎么看她都应该如同在国公府一般,继续着自己金尊玉贵的生活。大抵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吧。她和林世宣的感情并不糟糕,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她也在床笫间咬着对方的耳朵撒娇卖痴地说等自己成了这个家的老封君,便要将所有挡着光线的树木都给砍掉,当先的自然是那棵种在主院,将小半个院子都密密遮盖的据说都有三百来年的梧桐树。不过一棵树而已。林世宣揉着她,唇角眼底永远是那种耐心又细致的微笑。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又是被翻红浪,一觉天明。睁眼盯久了窗外,眼前又是一片花白。徐善然倦怠地合起眼睛,静静躺在榻上,没过片刻,就感觉有人到了左近,细碎的窸窣声随之在耳边响起,是玉琵和玉琶细声的对话:“老夫人呢?”“还在睡着。”两句话落,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徐善然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被角被掖了掖,又有各种细碎的声音,间或还含着某些古怪的响声,像是气死风灯上破了个口子,又恰好有风吹过……她睁了睁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只裂开了一条缝隙够她看见窗前的那片深绿,就再次合上,带她重新陷入黑暗。耳中的人声倒还算清楚。玉琵稳重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急切:“我说你这个小蹄子,你好端端的抹什么眼睛,是谁给你气受了你好在老夫人面前做这副模样!”跟着是玉琶还带着哽咽的嗓音:“多少年姐妹了你这样说我?我只为老夫人……”“为了老夫人,便更不该这副模样!”“我只是忍不住——”话到这里一转,又有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老爷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了。”房间内静了片刻,跟着玉琵的声音响起来:“老夫人还在休息,请老爷回吧。”阖着眼睛的徐善然费力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嘴角似扭出了一个弧度,又平复下去。年轻的时候说成了老封君,就要将院子里挡阳光的大树全部砍去,但等她真当了老封君,她看着院中的这棵大树,却越看越觉得可爱。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如同眼前的这棵大树一样,将自己的根须深深扎在林府之中,掌控着遮蔽着林府的一切人事。院中的丫头到底没有挡住一心尽孝的儿子。徐善然听见对方进来,跪在床头抹泪自责,句句不离愿意折寿换她安康的表白,唬得一屋子的下人劝着架着,吵吵嚷嚷好一阵后,徐善然的耳边才恢复清净。这时候又是玉琶呸了一声,快言快语说:“我看老爷要是真有一分孝心,就不该每次来都要哭天抢地指天立誓一番,外头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家的老夫人已经过身了呢!”玉琵怒道:“还不闭嘴,合着事情你做就行,别人做就不行?”“那哪一样……”玉琶回了一声,声音到底歇下去,房间内便再没有了交谈声。是不一样的。徐善然心想。她身边的这几个丫头,身契收着,打小调/教着,一日日放在眼前看着,从垂髫稚童看到如花似玉,哪一个不比那个对她又畏又恨的庶子贴心贴肺?她们流的眼泪,她相信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而那个庶子呢,她也相信是真情实意。真情实意的喜极而泣。多高兴啊。压在上头的嫡母要死了,磋磨亲娘药死亲娘的嫡母要死了,掌控着他成长乃至婚姻的嫡母要死了,一手推他上官位又抓住他没法放下手中权柄的心理而日日受着尊崇供奉的嫡母终于要死了。熬着、熬着、总算熬到了这老妖婆先走一步,世上哪还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姑娘?姑娘?姑娘回答妈妈一声好不好?”“姑娘是不是在跟妈妈做游戏?姑娘该起身了,姑娘想吃什么想穿什么,且说一声可好?”“姑娘,太太马上就……”过去的声音在回忆的间隙里又遥遥地传来。徐善然努力想要辨认清楚,却有另一种摸不清的力量将她禁锢在回忆里。大概真没有多少时间了,回忆绕着回忆,搅得她都有些不安生。在她的记忆里,她和林世宣甚少争吵,便有几句拌嘴,也没有将气过了夜的。翩翩贵公子,皎皎世无双。那些说她低嫁了的女人后来听闻林世宣的风仪后,不知有多羡慕她又将手中的帕子揉碎了多少。再加上林世宣只有她一个妻子——至于那些通房歌妓,不是没名没分就是不在眼前杵着,她也犯不着生那个闲气——她真算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对方的身上。所以最后。最后,在知道林世宣一碗一碗的药想要药死她的时候,她才真正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外祖绝嗣,满门凋零。娘家获罪新帝,男丁也多是流放千里。但国公府的女眷还留在京中,嫁出去的姑娘也并不跟着获罪。那一段时间里,徐善然将出生二十多年里都没有尝过的苦头尝了个遍,忧虑亲人,忧虑自己,仅仅几天,就瘦得尖了下颔。是林世宣执着她的手说世有三不去,她永远是他的原配嫡妻。其实这个时候,不管林世宣是要将她送进家庙还是一纸休书,她哪怕苦恨对方无情无义,也只无言以对。婚姻结二姓之好,出嫁女因娘家而煊耀,难免也因娘家而飘零。她能够理解林世宣。他刚刚从京师外放,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又要扶起延平林,不可能得罪新帝。家庙或者休书,她都接受。但林世宣在她面前喁喁情语,一转眼却将害命的药并食物递到她手中。当时她已经喝了有月余了,渐渐的便在床上不大起得来。林世宣每每来看她的时候总要温言软语抚慰一番,她也拼命想要提起精神,她还有亲人,还有孩子,还有丈夫……直到她当时的贴身大丫头跪在脚踏前,单薄的身子委顿在地,颤栗哭泣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说了很多,徐善然一个字都不相信。林世宣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没有了娘家撑腰,不管是进家庙还是休书,她都没有办法反抗。而他们夫妻数载,朝夕相处情投意合,膝下还有一个刚满五岁的佳儿——便是一只猫,一条狗,养了那么多年,丢了伤了也要心疼一阵,何况是日日同床共枕的妻子?林世宣胸膛里的心是黑的,冷的,还是空空如也的,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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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皇冠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其他 19 人在读
金翠的骄阳挂在天空的正上方,如丝絮如块磊的白云将天空切割成数不清的多边形,长久直视着上方的视线因为光线的直射变得花白,这样的花白之中,一道细细的黑线曳着尾巴在视网膜前划过,正是一只离群飞鸟。而迥异于这 纯白皇冠全文免费阅读_纯白皇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金翠的骄阳挂在天空的正上方,如丝絮如块磊的白云将天空切割成数不清的多边形,长久直视着上方的视线因为光线的直射变得花白,这样的花白之中,一道细细的黑线曳着尾巴在视网膜前划过,正是一只离群飞鸟。而迥异于这样自然的景色,一个机械的、虚幻的声音始终在江兴的脑海里重复:[更新99%……][更新99%……][更新99%……]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江兴显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飘飘然的找不着着落的地点,不由下意识地抬起手按住额头,片刻后又用拇指与食指按揉鼻梁……好一会后,来自脸上的力道让他渐渐清醒起来。他发现自己正坐在折叠椅上,就在距离他并不远的地方,场记、灯光、摄像、导演,以及穿着古装戏服的演员和道具,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拍摄现场——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可还有些不对的地方。江兴迷惑地想,他的目光先落在场中的熟悉的表演上,跟着四下一逡巡,很快在正对着自己的两棵树中间看见了一道红底黄字的长条幅,条幅上面正写着:《热烈庆祝《无字经》开机拍摄万事大吉!》就是这里不对头!他怎么会置身二十二岁时候的片场?他明明正参加着电视节的颁奖典礼,他二十岁出道,演了二十二年的电视剧配角,总算在四十二岁那一年拿到一个最佳演技男演员奖,哪怕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并不高,他也很高兴,在随后的宴会上多喝了两杯酒,然后……然后?江兴看着自己双手有些发愣。他面前的这双手白皙修长,保养良好,翻到掌心看,甚至没有一个老茧,一点都不像许多年后,自己在因为拍摄各种各样的角色而从指尖到指腹都是厚茧的双手。他又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左胳膊。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因为一次剧组的失误,他在距离地面两米的地方从威亚上掉下来,左手臂粉碎性骨折,足足养了半年才养好,说是养好了,可每次照着一个方向使力,还是会隐隐作痛……一点感觉都没有。江兴按着自己的胳膊,心中越来越惊讶,连带着都浮现在脸上了。他再一次看向不远处的横幅,又将视线转回到自己的身上,乱糟糟的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出来,接着越来越清晰:他这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从四十二岁,变成二十二岁?“江哥。”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笑嘻嘻地呼唤,跟着江兴肩膀一重,已经被人拍了一下。江兴的呼吸都顿了一下,他稍微调整下脸上的神态,转过头去,就见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人拿着两个一次性纸杯子站在自己面前:“江哥,喝水。”“谢谢。”江兴道谢接过,端起来抿了一口,快速翻阅着脑海里的记忆,试图找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信息。那人用微带羡慕的口气对江兴说:“江哥,准备得怎么样了?下一场就是你的戏了,这次男二的戏份不少吧?我听说张导挺看重你的,是特意把电话打到老板那里把你给提前约了下来的。”本来正搜索记忆的江兴听见对方那句“下一场就是你的戏”的时候,心头微微一震,终于记起来最关键的事情了!他立刻将自己的目光调转到场中,只见拍摄现场正在拍摄的,正是开场以来的第十二幕,也就是江兴此次饰演角色,舒百川幼年时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场戏。(那一日大雨倾盆,漆黑的夜空中银蛇乱舞,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绝的闷雷之声。小小的舒百川被舒夫人藏在柜子之中,惨叫与哀求之声并非薄薄的木板所能掩盖,透过那细细的缝隙,八岁的孩子握手成拳,呲目欲裂,只觉那飞溅的鲜血浊红了视线,灼伤了皮肤!)剧组找来的童星在红铜色的矮柜中睁大眼睛捏紧拳头,身体前倾着,还剧烈发着抖,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目光直直看向面前空地,就像那大片水泥地板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这样的表演已经足够了,张导在一旁满意地喊了过,说:“大家休息十分钟。道具组开始准备下一场户外戏!”“江哥,到你了!”旁边看上去是龙套演员的人大呼小叫,以一种比江兴紧张得多的态度喊出声来。片场之中,几道不悦的目光先后投射过来,在这里审视般地转了一圈后才依次收回去。这个时候的江兴并没有精神再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在刚才记起有关这部戏最重要的情况之后,江兴的心就一直往下沉。他现在所接的这部电视剧是由一部同名武侠小说改编而成。《无字经》中,他所饰演的舒百川作为第一反派,戏份从幼年一直到成年,贯穿着全文始终。这部早年的武侠小说之中,诸多事情的起源皆来自一本号称知尽天下万事万物的“无字经”之中,江湖之中早有谁得无字经,谁为天下尊的传言。舒百川出生武林世家,在他八岁的时候,家中因为卷入无字经之争,被蒙面人深夜灭门。舒百川作为幼子,被母亲藏身于衣柜之中躲过一劫,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透过衣柜的缝隙,他耳听着家人连绵不绝的濒死惨叫,又亲眼看见母亲在衣柜外被杀,同胞兄长被烈火焚烧而死,受到绝大打击。正是这时候,舒百川之父认的义妹紫夫人赶到,舒百川本要出去,却惊见紫夫人对自己母亲的尸身咒骂侮辱,狂笑之后扬长而去,自此便认定紫夫人乃是家中灭门元凶,因此在十五年后对以紫夫人为母的男主夏霖穷追不舍,誓言要对方尝尽自己十五年前失去一切的痛苦。其时男主夏霖与女主孔若倩是一对欢喜冤家,舒百川为达目的,引诱孔若倩,却在半途被娇憨善良又大胆正义的孔若倩所吸引,乃至数次动摇,一直到他发现夏霖手握当年导致他家破人亡的《无字经》,新仇旧恨,他终于决定与对方决一死战,却在最终决战的时候自夏霖身上的胎记发现夏霖乃是自己同胞兄弟!原来紫夫人当年苦恋舒百川之父无果,便趁舒府大难之际,将舒夫人的二子之一偷出,以相似体型的孩童穿着舒百川之兄的衣服,再以烈火烧焦,充作尸体,骗过众人,十五年来便将其假充自己自己收养的义子养大。至此之时,真相大白,前尘纷扰,爱恨交织,舒百川与夏霖乃至江湖公义早已背道而驰无法相认,却也无法再兵刃相加,决战关头,他最终选择清理那些暗中反对夏霖的观战者,旋即被夏霖击落悬崖,生死不与尘世见。这部电视剧剧本并不很精彩,但男女主角的人设好,演员也将主角性格演得入木三分,再有原著带来的市场效应,电视剧播出之后也算红了一段时间,两个主演的身价更是因此提高了一大截。当年他作为剧组中的男二,电视剧收视好,身价当然也跟着往上涨了一小截,从公司上层到他自己都很高兴,雄心勃勃地想要冲击主演——可是这部电视剧带来的所有好处就只体现在这一小截的身价上涨上了。他的身价涨了,粉丝却没有涨。他出道拍的第一个电视剧角色,就是一个反派;《无字经》的导演觉得他反派演得好,给了他第二个戏份更重的反派角色,让他怎么演前一个反派,就怎么演这一个反派……然后,观众乃至导演,都开始觉得“江兴就是一个反派演员”了。他后来也在公司的安排下试镜过别的角色,但是身价过高,粉丝偏少,偏偏演技确实不怎么样,如果娱乐圈里也有水货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一个投资方与导演都讨厌的水货了。江兴微微苦笑。然后一年多快两年,他一边日夜不停的磨练演技,一边放下身段,不停试镜着新的角色,总算摆脱掉被限制的反派戏路,重新开始——但也就这样了。新人与偶像所带来的新鲜感早在第一年过去的时候就没有了,两年的蹉跎,演技上来了,起步却又慢了,而他也确实不是那种有天赋的演员,只能一边继续练演技一边接戏,有些角色看好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拿到手,有些看好的角色拿到手了,但整部剧都不温不火的……做演员没有天赋,做人没有运气,所以到了四十二岁的时候,也才拿了个业内基本看没有的奖项。而就在颁奖典礼后的晚会上。江兴感觉喉咙发紧。他一个睁眼一个闭眼的时间,就从四十二岁回到了二十二岁人生的转折点处。上一次他没有准备好。这一次呢?现在,他准备好了没有?[更新。][更新99%……][更新99%……]小说网www.w.com请牢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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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有话说 作者:楚寒衣青 分类: 军事 16 人在读
孤有话说:孤性向正常,不爱须眉爱娥眉。奈何——父皇:孽障竟好男色!母后:吾儿坐拥天下,况区区几个男子?孤有话说:孤朗朗照日,一心为公日三省。奈何——众臣:太子心机深沉,多疑寡恩,非社稷之福。百姓:听说我朝太子不止性好渔色还有三头六臂,时常以人心肝佐酒下菜,夜晚非连御七个男子不欢!萧见深忍无可忍终于决定要改变这一切。孤有话说:孤想娶一个贤淑佳人做太子妃。然后——薛茂卿(傅听欢):太子你居然对我强取豪夺!萧见深:艹!说好的贤良淑德太子妃呢?怎么女变男了??这是一个少小离宫和师傅闯荡江湖治好了自己中二病顺便在江湖中留下传说的太子回宫之后一直被大家误以为心机婊……然后他喜闻乐见地心机婊了的文。CP萧见深(萧破天)X傅听欢(薛茂卿)
最新更新: 第9章 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