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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鹅 作品大全
我变成了死对头的猫 作者:长鹅 分类: 古典架空 290 人在读
桌上小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着,同分针跟秒针合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贺江月转头看了一眼三根指针整整齐齐指着的十二,又转回了脑袋。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完完整整的一只小猫,鼻头粉红,圆溜溜 我变成了死对头的猫全文免费阅读_我变成了死对头的猫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桌上小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着,同分针跟秒针合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贺江月转头看了一眼三根指针整整齐齐指着的十二,又转回了脑袋。 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完完整整的一只小猫,鼻头粉红,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贺江月往镜子前面凑了凑,镜子里的小猫也往前凑了凑,蓬松的大尾巴从身后绕过来,乖巧的伏在了爪前。 低头看了看脚前的黑色大尾巴,贺江月轻轻张了张嘴。 “喵~” 软绵绵的猫叫响起,贺江月猛然跳起,猫叫的尾音被带得发颤。 她已经对着镜子看了快一个小时,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一只猫。 炸起的毛还没收拢,贺江月平复心情,坐回了远处。镜子里的猫干干净净,毛发也十分蓬松,一看就是原主人用心养着的。她抬起爪子看了看,掌心是粉嫩嫩的肉垫。 明明昨天还在家里吃火锅…… 算了,先四处看看吧。 她从镜子前往下跳,踩了踩凳子才又安安稳稳落在地上。绕着凳子转了两圈,贺江月绷紧后腿窜上了铺着小碎花床单的床。 大概一个小时前,她就是在这里睁开了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既然发现自己变成猫是在床上,那说不定床上有什么线索,贺江月抱着这样的想法在钻进了被子。 在被子里拱了小半天,一无所获的贺江月从床尾钻了出来。她从床尾轻巧的跳下来,绕着床脚转悠了一圈。 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床啊,连床单上也只有普通的洗衣液的味道。 绕着床脚又走了两圈,她决定去别处看看,至少先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跳上之前踩过的凳子,一弓身她又落在了镜子前。从镜子前走过的时候她留意了一下镜子里的猫影,除却黑漆漆的大尾巴上没有一根白毛外,背上黑色的猫毛里多多少少都夹杂着些白色,两只黑色的猫耳配上一堆黑漆漆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奶牛猫诶,还是长毛的。 贺江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转回头从镜子前走了过去。镜子后面是电脑的显示屏,像是早上走的着急忘记收起来一样。台灯边放着些堆起来的纸张,旁边是个黑漆漆的笔筒,里面插了几根五颜六色的笔。 再边上是几个小一些的玩偶,看样子像是粘土做的。贺江月居高临下的看了它们一会,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桌子另一边是个脑袋跟关节都圆滚滚的木质小人,估摸比巴掌大点,一只手搭在杯子边缘。 贺江月伸出爪子碰了一下,小人的手往外挪了一点,从杯子边缘滑了下去。 除了这些东西桌上就只剩下了两根数据线,收拾的整整齐齐,边上的一个白色的充电头。 没找到什么能辨别身份的东西,贺江月蹲在桌子边缘伸爪去够抽屉上半圆形的拉手。抽屉卡的很紧,贺江月爪子上也使了劲,只是努力了半天,抽屉纹丝未动,反倒是她差点脚滑摔下去。 挣扎了半天在桌边站稳,贺江月动了动爪子,从桌子上跳了下去。 绕着屋子巡视了一圈,她看上了不远处窗帘半掩的窗台,窗玻璃上水雾朦胧。她有心想去窗台上看看外面的风景,最好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能让她一眼辨认出这里是哪里。 只是这窗台颇有些高度,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一转头看见了旁边虚掩着的门缝。 一只猫爪从门下面钻出来,门缝的宽度被拉大,随后一颗毛茸茸的猫头露了出来。 从门缝里钻出来的贺江月抖了抖身子,昂首挺胸走了出来。 客厅的茶几很矮,贺江月没费什么功夫就跳了上去,桌上放着两个火龙果,她绕着走了过去。 从茶几上跳下来,她又绕着客厅走了一圈。 大门后的挂钩上挂着件黑色的外套,衣服下摆沾着些猫毛。旁边是一条灰蓝色的围巾,最边缘也能看到几根猫毛,再边上是个白色的帆布包。 她盯紧门把手起跳,随后牢牢挂在了门把手上。 果然没开。 她松开猫爪跳下来,一边抖着前爪一边往前走。 猫猫形状的猫粮碗里放着猫粮,旁边一样的猫猫碗里放着半碗清水。贺江月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并且在另外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只是这扇门关的牢靠,她推了小半天没推开,干脆就转身走了回去。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贺江月转身走回了原来的房间,决定还是去窗台上看看。 尝试了好半天,她终于成功跳上了窗台。 窗玻璃上凝结的水汽挡住了视线,她伸出猫爪在上边蹭了蹭,擦出一小片能看到外面的干净玻璃。 好凉,她把猫爪收了回来,抖了抖原地踩了两下,才继续往外看。 窗外的景色萧条,她抖了抖猫耳朵,能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 她本想窗外能看见些辨明地点的建筑,没成想窗外只有几颗叶子差不多掉光的老树,离得最近的老树树枝枝桠格外多,树枝间有个干巴巴的鸟巢。 再往外就是城市里到处都是的街道和平平无奇的绿化带。 她盯着窗外看了半天,正惆怅的思索着下一步干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要不还是先去客厅看看吃的吧…… 就算做猫也不能做饿死猫,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贺江月在心里对自己点了点头,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房间门的合页像是用了很久,贺江月回到房间的时候门自动往外转了一点,这会又回到了之前她开门的大小。 贺江月再一次伸出猫爪试图勾动木门,没成想这次她努力了半天,这木门纹丝未动。 肚子还在努力叫唤,她收回爪子,干脆拿头朝门缝挤了过去。 饶是她把脸都快挤变形了,这老旧的木门也没移动分毫。 贺江月整个猫趴在地上,使劲去够木门,一通努力下来,门没怎么动,倒是她活动了一圈,肚子里更饿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挠着门,正琢磨着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出去,耳朵却先听到了别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贺江月转了转头,分辨出这声响应该是脚步声。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贴着门缝往外看,会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吗? 脚步声由远及近,贺江月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等下一定要好好问一下这是哪,为什么我会变成猫…… 变成猫的贺江月听力提高了不少,不大会她就听见了脚步声停了,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锁眼有了些动静。 快开快开,她贴在门缝给大门的门锁鼓劲。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先是一双黑色的靴子迈了进来,米色长款羽绒服和围巾把人裹得严严实实。贺江月伸长脖子看着来人取下身上背着的包包。 直到那人脱掉外套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现在的自己是一只张嘴就只能喵喵叫的猫,一只小猫咪要怎么问出想问的问题呢? 来不及仔细思考,来人就走了过来,路过猫粮碗的时候停了一下。 “猫粮怎么都没吃呢?今天胃口不好吗?” 贺江月还在思索之前的问题,没留神来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顾及到自家猫咪蹲在门边,来人蹲了下来,贺江月一抬头就看到了来人的相貌。 只看了一眼,她就差点原地跳起来。 柔顺的黑发披在肩头,长长的睫毛阴影扫在漆黑的眼瞳里,嘴角微微上翘。 她情不自禁叫出个名字,徐淮山。 这声音从她嘴巴里出来就变成了一声有气无力的猫叫,徐淮山脸上格外关切:“今天饭也不吃,怎么还叫的这么奇怪?”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缝里伸手,贺江月看到她伸手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徐淮山站起了身,去摆弄卡住的门。 合页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木门缓缓打开。贺江月看着门外的人越来越近,一个弹跳就蹬着墙壁和木门窜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了?”徐淮山站在门下皱着眉往上看。 贺江月两只爪子扒着门口边缘,另外两只扒着木门,身子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字。 徐淮山面上带着担忧,朝着她伸手:“别摔着了,快下来,乖乖下来给你吃罐头。” 贺江月居高临下看着她,她跟徐淮山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着徐淮山。 记忆中的徐淮山总是严肃的样子,嘴唇抿着,低头在表格上记下违纪学生的名字。贺江月小学的时候比较活泼,每次做眼保健操的时候总是不怎么专心,都在装模作样偷偷往窗外瞟,每次都会被帮老师巡视的徐淮山逮个正着。 后来上了高中,徐淮山跟她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高中的课程紧张,贺江月满以为除了每日的课间大跑操两人就没了什么交集,没成想随着第一次月考成绩的公布,徐淮山的名字开始出现的更加频繁。 聪明听话乖巧又学习好,徐淮山就是那个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家长会回来的妈妈对徐淮山赞不绝口,一边切着水果一边让贺江月好好跟她学习。 贺江月咬了一口苹果,敷衍的应了一声。 从那天开始,她心里就憋了口气,跟徐淮山暗暗较上了劲。 只是徐淮山成绩格外稳定,高中三年她也没几次超过她的时候,再加上她高中偶尔几次犯错,也被老师拉了徐淮山做对比,这口气就更憋屈了。 高考结束,两个人去了不同的大学,学了不同的专业,再也没有了比较的机会,贺江月那口气像是松掉了,又像是没松掉。 如今再见,之前较劲的劲头又涌了上来。 她使劲扒着门框,朝着徐淮山大声喵喵了两句。 徐淮山在边上看的担心,又不敢贸然伸手去抓,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搬个凳子,就看到房门一动,门上的猫咪身形一晃,直直掉了下去。 贺江月早就有些坚持不住,喵完两句就后脚一软,滑了下去。 这会猫的本能占了上风,她在空中翻转了半圈,四肢稳稳着地。 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她先朝旁边手忙脚乱的徐淮山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眼神。她抬起前爪准备从自己的死对头面前优雅的走过去,没成想刚刚剧烈运动过的后脚有些发软,刚走出半步就猛然一滑,当场给徐淮山来了个劈叉。 贺江月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悄咪咪收回了腿,假装无事发生。 真丢人啊……不对,丢猫!
最新更新: 第132章 番外
穿成土地神后我开了快递站 作者:长鹅 分类: 都市 48 人在读
临近正午,原本阴沉的黑云散开来,日光透过树影照在小路上,一地斑驳。贺青岚眯着眼看了看,良辰吉日,婚丧嫁娶,诸事皆宜。身后传来嘈杂的声响,隐约能辨出唢呐,甚是喜庆。贺青岚回头望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不多 穿成土地神后我开了快递站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土地神后我开了快递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临近正午,原本阴沉的黑云散开来,日光透过树影照在小路上,一地斑驳。贺青岚眯着眼看了看,良辰吉日,婚丧嫁娶,诸事皆宜。身后传来嘈杂的声响,隐约能辨出唢呐,甚是喜庆。贺青岚回头望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不多时唢呐声响就到了身旁,后面跟着一顶红色花轿,胖乎乎的喜婆抱着只公鸡跟在轿子侧旁,路过她身侧时,大公鸡突然一声长鸣。喜婆扫了一旁的贺青岚,姑娘面皮白净,只衣服下摆上不太干净,染着泥土的颜色。她摸了摸怀里的大公鸡,从袖口里掏出个红纸包递给贺青岚。贺青岚道了声恭喜,接了纸包,带着歉意笑了笑,顺带又往后靠了靠。接亲的队伍走的不慢,不一会就只能看见一抹跃动的红色。有风平地卷起,卷起地上大红色的碎纸,其中夹杂着一两抹白花花的颜色。几张白花花的纸钱。有些飞到贺青岚身旁,她看着风中跃动的纸钱,低低说了句:“婆婆,快到了。”雪白的纸钱纷纷扬扬洒落,又被风卷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翻飞着落到人声鼎沸的小院。小院里的灵棚还没拆,周围草草摆了几张桌子,围坐了一圈等着丧宴开席的街坊四邻。“李老太太这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大儿子也没说哭两嗓子,看着还挺高兴?”“你这不懂了吧,老太太这叫喜丧,这八十整大寿,又是在梦里悄摸声没的,没病没灾,吉利着呢。”“但我听说老太太家儿子不是一个好赌一个败家嘛,这怎么舍得给老太太花这么大排场?”“这不是你看这三个儿子都回来了吗?老太太为人精明又能干,攒下的积蓄应该少不了。保不齐这边撤了席面,那边就分了余下的家产。”“怪不得……上菜了上菜了,上凉菜了,吃菜吃菜。”随着盘子放稳,原本的嘈杂声收拢了一瞬,间或响起碗筷碟子相碰的声响。在这喧闹声中,贺青岚静静站在灵棚前,显得格外突出。李筑先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女子,他捏着腰间的白麻布腰带,看了半晌也没想起自己家哪支亲戚家里有这么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或许是新来的街坊?他正胡乱想着,李粱拎着个小酒壶凑了过来,头上的孝帽险险挂在发髻边。“哥,你看啥呢?”他灌了口酒。“这姑娘你认识吗?”“我哪认识?我都多少年没回老家了。”李粱扯了扯头顶的孝帽,“哪个亲戚家的孩子吧?问问不就完了。”他搂住大哥的肩膀勉勉强强站稳了:“诶诶诶,前面那个,你是什么人?”贺青岚闻言转过身,对着面前这两个面带喜色的孝子轻轻开口。“死者本人。”原本晴朗的天气瞬时乌云密布,大风刮过,带起地上的枯叶,中间夹杂着一两张残缺的纸钱。院子不大,贺青岚说话的时候又提了点声音,这时候大半宾客都放下了筷子仔细着听这边的动静。李粱吓了一大跳,头上的孝帽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在地。上午他亲眼看着老太太的棺木下的葬,坟头土拍的严严实实,没两个时辰跑来个人就说自己是死者本人,怎么,头七还没到老太太就等不及回家来看看了?他刚张嘴想骂骗子,对面的姑娘却咳嗽起来。贺青岚咳的凶,弯着腰像是要把肺管子都咳出来。李柱只觉得蹊跷,一般趁着红白喜事来蹭顿饭的也有,但是这冒充下葬死者的倒是头一次见,尤其死者还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他仔细瞧着面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姑娘,竟从这个佝偻的背影看出些许李老太太的影子来。这时候贺青岚不咳了,腰背稍微抬起了一点,但依然不是挺直,倒是真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她开了口:“村长可在?”有些熟悉李老太太的街坊心中诧异,这个声音倒是真像李老太太,连那股说话的精气神都像。村长正在桌边听热闹,猛然间听到叫到自己,直愣愣站了起来:“老太太有何吩咐?”“当年老大跟老二嫌着老三读书没个出路,怕拖累了他俩早早便让我老婆子分了家,又怕传出去不好听,只找村长跟几位族老暗地里做了见证,可有此事?”“确有其事,我还存了老太太您当时写的字条。”村长此话一出,街坊四邻相互对视,不多时便窃窃私语起来。当年李家两个儿子离家,李老太太只说是出远门,没成想直接分了家。“那麻烦村长取来证明,给大家做个见证。”村长家离的不远,不大会便捏着张纸踩进了院门。纸张上了年头,但是依旧能看出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下面签了李家一家四口的名字,四个红指印盖得整整齐齐。“当年你们觉得李三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想分家我老婆子不拦着你们。当年分家时算的清清楚楚,李三跟我与你们再无瓜葛。如今我老婆子既然已经死了,剩下这间老屋就是李三的,你们谁也别想占了去。”贺青岚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上半身快要跟大腿贴在一起。“老婆子我求了土地庙的土地大人帮忙回了家,如今在这让大家做个见证,就是想求村长再帮老婆子一把,再帮忙护着我家李三一把。老婆子我给你磕头了!”说着贺青岚就要往下跪,村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当年李老太太做了寡妇,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李老太太精明能干,一个人把家里上上下下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亩薄田在村里人照应着收成也不错。老太太早年是落魄官家的小姐,认些字,就把三个孩子都送去了读书。李柱跟李粱坐不住,读了没两年书就退了学。倒是李三有些书卷气,每日读书格外勤勉。只是性情过于温和,不善争抢,大多数只是安静坐着看书。如今大了些,也是一副儒雅相。让他跟上面两个哥哥讨要原本属于自己的家产,怕是连人都要被赶出去。村长明白老太太的苦心,连连保证不会让俩兄弟动老屋。对面的李柱李粱两兄弟一声哀嚎,向后栽倒过去,院子里登时乱做一团。众人都忙着抬人的抬人,叫人的叫人,贺青岚趁乱摸了出去。走到无人处,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心翼翼从衣服里揭下一张符纸丢到地上。随后她猛拍自己的锁骨下方,地上的符纸燃起青烟,火光明灭中,从她背后钻出一个半透明的虚影。虚影刚刚成型就要往地上跪,贺青岚转过身去扶,手却直直穿了过去。虚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长头:“老身叩谢土地大人。”赫然是上午下葬的李老太太。“婆婆,您快起来,一点小事而已。”贺青岚接连试着扶了几把都摸了个空,语气都带着点焦急。李老太太踉踉跄跄站起身,脊背佝偻:“多谢土地大人。”“小事小事。”贺青岚摆摆手,手却直接从李老太太的头里穿了过去,吓得她赶紧收回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婆婆,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我想再看看我儿李三,不多看,头七就走。”李老太太是真的担心自己儿子,贺青岚不再多问,只叮嘱了几句,就跟她道了别。沿着土路一路走能到前面的北青山,北青山脚下有个小小的土地庙,那就是贺青岚现在的家。一个月前,她还躺在空调屋里刷着手机上的民间传说,刷累了闭上眼睡个美美的午觉,再睁眼就到了这里。面前穿得破破烂烂的小老头递给她一个陈旧的木匣子,脸上是藏不住的喜色,匣子上贴了张红纸:恭喜新任土地神。贺青岚还没来得及问话,上任土地神就一溜烟跑走了,肩上的包袱一抖一抖的。贺青岚转过身,决定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现在的栖身之所。看了看腐朽的牌匾,再看看落灰的供桌,摇摇晃晃的小门在贺青岚的注视下“啪嗒”倒在了地上,扬起的尘土给她呛得直咳嗽。她抹掉咳出来的眼泪,也是,自己要在这工作这么多年,退休的时候估摸跑得比上一任还快。供桌上放着个干瘪的苹果,贺青岚看了看,叹了口气。神仙主要靠吸食人间供奉的香火为生,可以不直接吃食物,看看这破败的土地庙,可能这个苹果就是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粮食了。她收好苹果,坐在门槛上看怀里的木匣子。仔细一看才发现红纸贺词上还有一行小字,善待李老太太。贺青岚在心里记下了,打开了木匣子。匣子里几张符纸,一个小瓷碗,还有一些木刻的小玩意。贺青岚翻了翻,把几张不同的符纸一样抽了一张揣在了怀里。藏好匣子,她看着掉下来的木门发了愁,倒也不是她不想修,实在是她摸不到木门。她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门,手却直直的穿过木门触到了干巴巴的泥土地。尝试再三,她只摸了一手尘土。土地庙前有棵树,树干的分支很粗,她爬了上去,想从高处看一看她的领地。春末的太阳还没那么毒辣,照得她浑身舒坦,在树上窝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自觉就睡了过去。她是被香火的味道叫醒的,供桌上摆了香烛和苹果,供桌下跪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那是贺青岚第一次见到李老太太。随后的半个月里她逐渐意识到为什么上任土地神要让她善待李老太太。因为半个月里她只见到了李老太太一个人来拜土地神。她靠着这点稀薄的香火勉强果腹,李老太太带来的苹果被她严格分了每天的分量,其实吃进去没有什么用,她只是不习惯只靠香火生存。于是她每天的日常就是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隔壁城隍庙漫出来的香火垂涎欲滴。半个月里她见了李老太太三次,两次是白天,一次是夜里。那天她在树上醒来,看着有个人影在庙门杵着。她先是一惊,怕不是遭了贼?随后就释然了,土地神都快饿死了,哪里来的贼还得老老实实回哪去。她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了人影,像是李老太太,却没有熟悉的香火味。她从树上跳下来,绕到供桌前面。李老太太站在供桌前面,嘴里含糊着什么,明晃晃的月光穿过她的身体直直照在贺青岚身上。贺青岚坐在供桌上,垂下眼眸。“你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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