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秋风习习,落叶萧萧。玄明宗戒律堂一庭院。微风徐徐,院子里雪白的桂花随风飘落,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空中弥漫开。风中飘动的几朵桂花飘进书房里,落在砚台上,被墨条磨入墨水中。一支毛笔伸入砚内, 咸鱼的吃瓜生活全文免费阅读_咸鱼的吃瓜生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金秋,秋风习习,落叶萧萧。 玄明宗戒律堂一庭院。 微风徐徐,院子里雪白的桂花随风飘落,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空中弥漫开。风中飘动的几朵桂花飘进书房里,落在砚台上,被墨条磨入墨水中。 一支毛笔伸入砚内,蘸了蘸墨水,在砚台边缘刮墨。待多余的墨水刮掉,笔锋来上白纸上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硬是无从下笔。 “唉,怎么这么难?”凤云舒看着白纸叹了口气。 毛笔上的墨水随着她的叹息声滴在白纸上,瞬间晕染开。 “术业有专攻,你不会画,别浪费宣纸了,还是像之前那样印人脸吧。”磨墨姑娘在一旁直言不讳地说。 “别人的分/身,打架、做功课、代罚样样精通,小苏你呢?” 凤云舒搁下了笔,猛然抬起了头,两眼和磨墨姑娘对视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就像照镜子一样,径直映入了彼此的眼帘。 “干啥啥不行,损我你在行。我还没画呢!你就埋汰我。” 温和的语气,述说着心中的埋怨。 小苏哼了一声,摔下墨条,一脚踩在书案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执笔之人,凶巴巴地说:“凤云舒,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都是自己修炼,提高修为,然后把灵力渡给分/身,你倒好,反着来,让我这个分/身修炼,你自己白捡修为。” 小苏劈头盖脸地抖着凤云舒的恶行。 凤云舒淡定地听着,没有丝毫影响,毕竟她又没做错。 根据各大门派的修行之法,凤云舒身为本体,是应该勤修苦练,强大自己,使分/身随之变强。 她也想循规蹈矩,但事实不允许啊! 你想想,分/身能自己修炼,吸收到的灵力也可以为她所用。 都这样了,那她为什么还要照搬以往的修炼模式呢?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好吗?一起修炼不香吗? “哎哎,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一起修炼,你练会儿,我练会儿,在一起就是双倍了,对于咱们而言,多么合算呀!” “是你先说我不如别人的分/身。”小苏把那只脚放下,随便坐下。 委屈的语气,泪眼朦胧。 “怎么会,就你能修炼这条,就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凤云舒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得过了,连忙补救:“你还会做功课,陪我吃喝玩乐。” 小苏是在凤云舒化成人形的第五个年头觉醒,那时的她是最孤独、最无助、最绝望的岁月。 才刚对这个世间有了清晰的认知,就被迫接受世间的无情捶打。 她母亲是神女,父亲是修仙者,具有先天优势的她,却平平无奇,在鸟壳里待了整整百年才破壳而出,出来又资质平平。 在鸟壳里,她的神识弱到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死胎,是她父亲母亲的执着与不放弃,并且一直用修为喂养着她。 破壳后,不论她怎么努力修炼,她整个人就像竹篮打水一样,多少灵力进,就多少灵力漏出。最后,连化形都是她母亲用仙力助她,方能化为人形。 直到小苏的出现,她不仅多了个玩伴,还否极泰来。 小苏所有特征都和门派分/身功法书籍里的记录相符合,它是她的分/身。 但不可思议的是,在她长大的过程中,小苏那些符合书籍记载的特征,开始慢慢变模糊。 分/身与本体同源同生,理论上是同一个人,所思所想也是一样的。 然而,她虽然和小苏息息相生,但是她们相似却又不像同一个人,她有她的想法,小苏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例如前日,她与小苏按照往日的约定,她做一半的功课,留一半给小苏。 交接好剩下的功课,凤云舒把身体的主动权交给了小苏,然后陷入沉睡。 谁知,小苏竟然学会偷懒了,在做功课时间段中,把话本藏于功课书下面,悄咪/咪地偷看。 看着看着看入迷了,连阿娘来了都没察觉到。 于是,被抓了,被禁足了。 凤云舒扫了一眼屋内,书架上摆满了话本,小苏周边杂乱无章地搁着一堆话本,还有她自己扔得满地的纸团。 别人书房里放着的都是孤本,功法秘籍,她家之前也是这样,只是今日与以往不同,因为这是惩罚,做功课时偷看话本的惩罚。 用阿娘的话来说,你不是喜欢看话本吗?我让你看个够。 怒火攻心的阿娘,当场下山搜集了好几筐话本,将书房原来的书籍全部替换下来。 罚她一个月内,不光要把这些话本看完、背下,还要下山做说书先生,把赚到的钱用来做善事。 由于这个惩罚,她的首次出诊就这样耽搁了。 啊啊啊,不要啊! 她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念那种羞耻话本! 她要下山行诊! 好想把小苏交出去,撇清看话本的人不是她,进而挽回她在阿娘眼里的乖孩子形象。 可是这样做,会间接暴露她偷懒让小苏代替她做功课的事。 到时,惩罚会变成两份,她一份,小苏一份。 明面上她们是分开的,奈何她们共用了一个身体。不管如何,最后受罪的都是她凤云舒。 若不是阿娘说,小苏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不然她们会被抓去研究,或者被煮熟吃了长修为。她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小苏这个闯祸精的存在。 不为什么,只为保她清白。 平复情绪,拿着毛笔,小心翼翼地在白纸上绘画着。 明天的义诊很重要,她应该先画自画像,然后扎纸人。 她在忙乎着,而闲得慌的小苏却死揪着之前的话题不放,握着她压白纸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以后不许这样说我,我和它们不一样。” 别人的分/身与本体是一个人,而她与云舒就像两个人,性格、想法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有时,同一件事情,她们的想法还相背而行。 刚好,她想做独一无二的分/身,这样就没有人能替代她在云舒心里的位置。 面对小苏的撒娇,凤云舒没空搭理,敷衍地回了一句“好,好,好”。 小苏听到想要的答案后,安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作画。 她的画技本来就烂得一批,现在又被灼热的眼神盯着,她真的是倍感压力。 压力一大,下笔的笔力越发不稳,一哆嗦,毛笔一歪掉。原本就丑得不像样的人脸,如今雪上加霜,人不人,鬼不鬼。 她一抓,一揉,废纸揉搓成纸团,随后一扔,纸团加入地上废纸团的队伍中。 急于消尸灭迹,动作幅度大了些,再加上书房过于安静,导致纸团掉到地上的细小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凤云舒想假装不知道都难。 目光无意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飘,见地上堆了一堆纸团,冷笑着给自己找借口:“明天要出诊了,得赶紧弄好纸人,学画有的是时间。” 小苏点头附和,还不忘叮嘱她:“你记得给我买吃的啊!” 惩罚是因为自己而起,下不山没关系,但吃的不能没。 凤云舒:…… 她麻木地从胸前摸出一沓纸,对着小苏一张张铺开,每张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呐,没忘。”在向小苏证实这就是她买的货物单后,凤云舒叠了叠,塞了回去。 凤云舒修为低,想要从阿娘眼皮底下逃出书房,溜之大吉,还得靠小苏帮忙。 但考虑到小苏从她体内出来后,想要灵魂魂凝成实体,需要大量灵力来维持,并且不能远离她,一旦距离超过五米,小苏即刻不受控制地回到她体内。 于是,凤云舒不得不为小苏做一个临时的载体——扎纸人,这是她特意在山下一家丧品铺那死皮赖脸地缠着老板教给她的。 纸人的精髓之处和难点都在于脸部,想要扎一个活灵活现的纸人,描人脸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很遗憾,凤云舒对绘画方面一窍不通。 尽管她学得很用功,但结果还是画不出人样。 所幸的是,她在画人脸那摸索不出技巧,倒是在别的方面琢磨出了门路。 凤云舒铺好白纸,蘸好墨水,给小苏投去一个“到你了”的眼神。 小苏点头,坐直了身子,头开始由小西瓜形状变成纸片形状,纸片上的脸部如同一幅美女画像。 “好了。”小苏眨了眨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随之微微颤动,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 这时,凤云舒执笔,小心谨慎地在小苏的脸上,临摹出脸部的轮廓,然后又把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复制了下来。 到眼睛时,出状况了。 当笔锋一靠近眼部时,小苏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抓着书桌的双手也在不断地收紧。 “你别动!”凤云舒一只手拿着毛笔,另一只手抓着小苏的胳膊。 小苏盯着毛笔笔尖,小手无处安放地搭上凤云舒的手,声音颤抖地说:“你小心点,别又戳我的眼睛。” “不会了!”凤云舒松开抓着小苏肩膀的左手,将小苏握在她右手的手拿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信誓旦旦地说。 这事都做了好多次了,熟能生巧,她肯定不会再犯之前的戳眼睛错误。 笔尖缓缓接近眼皮,小苏的眼皮不停地抖着,手开始使劲,抓得凤云舒的左手发疼。 “你把眼睛闭起来吧!”小苏的不配合,凤云舒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样会不会描得不像?”小苏弱弱问了一句。 “不像就多临摹几次,直到挑出最像的。”凤云舒安慰道。 “好。”小苏闭上眼睛,笑着说。 笔锋沿着上眼皮线流畅地画出画线,到下眼睑时,浓密的睫毛将其遮住。 用手拨开睫毛,遮盖物从睫毛变成了手,导致无从下手。 “小苏,把睫毛收回去!” 她的要求,让小苏愣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收回去?怎么收?我不会。” 小苏那张带着墨水的脸蛋,像极了刚钻完厨房的贪吃小猫咪,顶着一张花脸,呆萌望着凤云舒。 “凝神,把注意力集在眼部,试着弱化睫毛部分的灵力。” 小苏跟着她的节奏,控制着眼睛部位的灵力,在灵力渐渐消失时,睫毛也跟着化掉。 “很快搞定,别动!保持好姿势!”凤云舒收回逗留在小苏身上的视线,侧身换了一支细小的毛笔,染上墨水,谨慎地沿着下睫毛根处轻轻地描画着。 描好后,让小苏放出睫毛,给睫毛扫上墨水。 又收又放,反反复复,造成收放熟练度不够的小苏又出状况了。 正刚描画右眼时,小苏忽然变成灵魂形态。 “再坚持一下,还有一只眼没描。”凤云舒及时给灵力不稳的小苏输送灵力。 接收到灵力的小苏立刻恢复原样。 但恢复没多久,小苏又开始无法控制住灵力,纸片似的脑袋十分柔软地摇晃着,像随风摇摆的青草,没法挺直身板。 手疾眼快的凤云舒,立即拎住小苏的头,避免还没干的墨水,擦到脸部的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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