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三代目火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鸣人直接问道:“呐,三代爷爷,香澄的这个能力是不是对身体很危险?当时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鼻子都在流血!好像很严重!如果是这样,就算再厉害我也不想让香澄用她的能力了。”
三代目火影赏了鸣人一个爆栗子:“臭小子,没那么严重!不要在医院大声叫!”
香澄看着鸣人气呼呼揉着自己的脑袋,好奇地问火影爷爷:“那我就是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能力了?”
“是啊,”猿飞日斩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病床上的红发小女孩:“想不想继续探究属于你的能力呢?这独属于你自己的能力会让你变得非常强大,或许有一天,可以强大到保护好你自己,甚至是身边的每一个人。”
“虽然有点羡慕……但不愧是我漩涡鸣人的妹妹,哈哈哈哈!”小鸣人在身边叉着腰大笑,在猿飞日斩快要喷火的目光中瞬间收起了笑容,但那双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香澄,眼底的骄傲和高兴一览无余,像有着特殊能力的是他似的。
和三代目火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面前的女孩似乎仔细思考了一番他的话,然后正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如果是很强大的能力,那我希望这是我哥鸣人的,而不是我的。”
这下除她以外的两人都愣了。
鸣人忍不住,问出了二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啊香澄?有了能力就可以变强大,如果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呢香澄?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你的能力?
红发的小女孩道:“鸣人说过想要当火影,但是我哥哥那么笨,如果这个能力是他的,那他离当上火影不是更近了一步吗?”
三代笑了:“如果这个能力很强大,强大到能让你的敌人伤害不了你,你都不想要吗?”
香澄不假思索:“我有哥哥保护我。”她又飞快地看了一眼三代火影:“还有村子保护我。”
鸣人拍拍胸脯:“当然了香澄,哥哥会一直保护你,说到做到。”
猿飞日斩听到这句话却有些沉默:“如果有一天,鸣人和村子都保护不了你呢?你要怎么保护自己?”
“怎么会?”香澄依旧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和鸣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不会和我哥哥分开。永远不会。”
小鸣人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他感受到了这句话里的分量,顺着左耳传进心里,刻在了心上。嗯,永远不会,永远不会和妹妹分开。
“香澄,鸣人。”三代火影温和地嘱咐二人:“你们还小,但还是要认真学习最基本的忍术,等成为下忍,继续修炼,好好参加中忍考试。”
“香澄,你的天赋很高,既然你能力选择了你,你也要好好利用,明白吗?到未来你长大,它会是你独一无二的利器。也许你并不是很想拥有,但是好好想一想,昨晚是不是它救了你一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还能再救你第二次。”三代火影望着面前的女孩,又想起了在黑夜中行走的另一个天才忍者,他缓缓道:“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如果想了解能力有关的事,就来办公室找我吧,随时都可以。”
香澄看着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我可以不想了解吗?”
鸣人心疼坏了:“那有什么吗!我会努力变强,保护好你的!”
香澄默默等着被拒绝,心脏跳动几下后,她听到了三代爷爷的声音响起:
“当然可以了。”
香澄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穿着火影袍的老人,只见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如果不想了解,那就好好的在村子里长大。”
……………………………………
目送三代爷爷离开病房后,鸣人一屁股坐在香澄旁边:“香澄香澄,好妹妹,等你好了,教我影分身术吧!”
见妹妹还在发呆,鸣人戳了戳她的胳膊:“……怎么了香澄?”
红发的女孩还沉浸在三代火影最后那句话里久久不能回神,反应过来后迷迷糊糊问:“啊?哥你刚说什么?”
“我说,”鸣人抱着胳膊不满:“等你好了,教教你哥影分身术呗!”
香澄毫不留情的拒绝:“哥哥你还是先弄清楚变身术吧。”
“呜呜呜呜,好不留情!”鸣人又留下了宽面泪,同时在心里默默立下目标,一定要努力学习忍术,不能拖妹妹后腿,一定要尽快变强,成为下忍,学习忍术,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家人。
二人又嬉笑着玩闹一会儿,忽然,鸣人站起身来:“你听!”
香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于是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忽然,一阵物体落地的刺耳声响从隔壁传来,伴随着一声怒喊:“滚出去!”
香澄心里跳了一下,二人瞬间对视,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佐助醒了。
鸣人说:“我要过去看看他,香澄,你就在这。”说着,小鸣人离开了病房,香澄有些担心哥哥和昨晚见到族人被屠杀的佐助,于是也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沾地,双腿支撑着整个身体时头脑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但她还是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刚要进入隔壁房间,却差点和一个粉色长发的可爱女孩撞上,她浅绿色的大眼睛里都是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慢慢滑下,见差点撞上病人,还小声地道了歉。香澄记得这个女孩,似乎是叫春野樱,是一个在她和佐助的对练时对佐助大声加油的女孩之一。
来不及多想,香澄进入佐助的病房内:新鲜的食物到处都是,一地狼藉,便当盒狼狈地躺在柜子旁,一如那个狼狈逃出病房的女孩。而佐助正坐在病床上,满脸怒气。
“佐助,你醒了!你好点了吗?”鸣人没有管地上的狼籍,凑到佐助面前,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滚,都滚。”
“……什么?”鸣人愣了愣,想要拍拍他肩膀的手也僵住,然后放下来。
面前的佐助看了香澄和鸣人一眼,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了亮光。
鸣人一时间被震住了,心尖似乎被刀戳了一下,因为他最懂这种要开始一个人生活的痛苦:“听我说,佐助,你……”
“哥,”香澄打断了他,“我们走吧。”
鸣人摇头:“香澄,你先回去吧。”
“……”香澄说:“鸣人,佐助现在不想说话,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不,”鸣人还是摇头,“你先回病房吧,我一会来找你。”
香澄一看,就知道是鸣人的倔脾气上来了,她只得先慢慢走回了病房。而病房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正靠着墙头看书,见她进来了,亲切的打了声招呼:“哟,香澄,下午好。”
“……卡卡西哥哥?”
香澄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卡卡西温柔道:“身体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
卡卡西望着面前的女孩,想起三代火影对他的嘱咐,对香澄笑的人畜无害:“想出去走走吗?”
与此同时,隔壁的病房中。
鸣人坐在佐助身旁的椅子上不动:“佐助,我听护士姐姐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说。”
床上的人并没有理他。
鸣人继续道:“佐助,我能了解到你很难受,很伤心,因为换做是我失去了我妹妹,我也会非常难受。但是你要振作起来,学习忍术,变得强大了,这样才能亲手抓住他不是吗?”
在鸣人看不到的角落,佐助缓缓睁开了眼睛,空洞的顶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了,”鸣人说出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还有我,还有我妹妹香澄,我们都把你当做非常好的朋友。”
“我能懂你,我能懂你变得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受,但是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点。在我还没有遇到香澄之前,我也曾是孤单一个人,我也害怕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现在,虽然他叛逃了木叶,但你还可以把他抓回来不是吗?最起码,我也把你看成是我的兄弟。”
说完,鸣人想要去看佐助的反应,却听到了佐助平静的声音:
“你不懂。”
“……什么?”
“你懂我什么,你一个外人能懂什么?!”佐助的语气渐渐强烈起来,他坐起身,“你出去。”
“我能懂你的难受!”鸣人没有出门,他只是大声说着。
床上的佐助眼眶渐渐红了,忽然崩溃痛哭起来,他的眼泪如同洪水般从眼眶留下,瞬间泪流满面,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重复着那两句话:“你懂我什么,你懂什么?!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双手狠狠地揪住床单,鸣人好像尝到了佐助实质般的痛苦,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鸣人,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小小的佐助几乎要嚎啕大哭起来,悲伤和痛苦像是滚烫的岩浆一样烫伤了他年幼的心。一天之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最爱的哥哥亲手杀了最爱自己的父母,只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被屠杀过的宇智波大宅……
“佐助……”鸣人紧紧抓住他攥着床单的手,心里的怜惜和疼痛像是止不住一样:“还有我,你还有我,佐助,在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只有你愿意和我玩……木叶还有最在乎你的还有我!”
“我们以后会一起学习忍术,一起变强,我保护我要保护的人,我和你一起去把叛逃在外的那个人抓回来……”鸣人蓝色的双眼里透着坚定,他重复道:“我长大了一定会成为火影,我们一定会一起变强……”
而佐助的世界正是一片模糊,强烈的悲伤让他的心跳动的很快,面前那个黄发的男孩说了什么,他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脑海中只有昨夜的那一大片纯白的月光和皎洁的月亮,以及月亮下那双猩红的双眼。
宇智波鼬杀了全族,留下了两个误入的孩子,还好,他们没有被自己连累到……
哥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丢下了我,杀了爸爸妈妈,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我会照你说的,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然后找到你,打败你……
只有变强,才能再次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