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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吴海斌没有着急换位置,等月考后再调整,于是上课时候小话不断,下课大家不用多挪动就能可以跟同桌聊天,因而6班总是显得很热闹。冉里发现之前讨论过的“白乐”也在6班,跟从前小学同学沈敏坐一起,两人都是小小一只,沈敏是非常瘦,“白乐”是真实意义上的小只,她还留着超长马尾,束得高高的,很是清秀,着实没见到哪里有秃块,冉里也因此观察了她很久。还有之前因着与定雄阿莫景阮常一起玩的时候认识的叶亭、当过同桌的石海月等人。

冉里不会主动交朋友,但也不会拒绝任何靠近。这一个月里冉里课间极少出去玩,这个年纪的男女生玩不到一起,甚至还会刻意避嫌,田瑞鹏跟冉里就跟陌生人一样,但是方信杰不这么想。

下课不出去没人玩的时候冉里就在座位上写写作业或者看书看小说,但只要方信杰在,就会叫冉里闲聊。一开始他叫冉里转身,次数多了冉里不想转身面多众多在后面打闹的男生,因而渐渐只答方信杰的话就转回去。后来方信杰便常到冉里前面的位置上坐着聊会,无非是作业,不懂的题相互讨论,若是冉里前面的同学回座,方信杰也会立马让座回去。没得作业抄了,但与方信杰一起讨论进步,反倒逐步上升,甚至作业都只自己写。

若是这中间没有王业成的烦人就很好了。

某次,王业成将桌子往前怼得冉里只剩椅子的空间,冉里与毛言从外面回来,毛言见了立马皱眉,对他生气道,“你往后去去!你看看你的桌子都到哪儿了,跟你同桌对对齐不行么!”

王成业坐着翻了个白眼,往后挪了一半,地方依旧小,毛言不太高兴地跨进去,没再说什么,冉里又与他好声好气说,“地方还是有点小,你能再往后挪一点么?”

方信杰也看到了,“你的桌子也要跟我们对齐的。”

王业成怒了,本来就挺黑的个脸一拉,显得很是不耐烦与嚣张,转头对方信杰说,“你瞎啊!你看不见边上的么,都在前面,人家最后一排快跟我们倒数第二排的对齐了。”说着又将桌子往前搬,“我就要跟他们对齐,你管得着么你!”

冉里与方信杰都与这人不熟,且向来是乖乖生,两人都不是会吵架之流,但方信杰似乎也不高兴了,想继续与他争辩,冉里赶忙示意他别再说。她坐回座位,确实很挤,到课桌下面找点东西都困难,于是她还是转身好言好语地让他往后挪一点桌子,但对方没理……算了,不敢惹,这座位这么难受,到别的地方坐会去吧……想着,冉里便到叶亭的那个角落去了。

“喂,你那桌子,往后一点。”周信棋也一直在座位,听了半天,又见冉里坐下去时背都挺直了。本以为冉里会再理论一番,却没说话又走了,这与暑假遇见时的嚣张样子倒是差很多,约莫是跟不熟的人不敢张口?但是王业成旧态复萌他又有些不能忍,趁着人不在说两句。

方信杰见周信棋主动开口,看了他一眼。

王业成听到周信棋的话,第一遍并不想理他,假装没听到,继续自顾自玩着。

“王业成,说你呢。”周信棋点名道,快上课了,“快点。”

王业成并不想与周信棋继续有摩擦。那人一直仗着身材优势,小学时候两人同桌有过不少摩擦,现在初中就已经184,是一般同学们看着就不愿多有矛盾的类型。王业成想了想小时候打起来的狠样他还是动了,将桌子往后挪了几寸,只剩不到一半的桌子未与同桌对齐。周信棋见确实没局促,问方信杰接下来是什么课,便低头在课桌里找书。

冉里回座位的时候见王业成的桌子似乎往后挪了,之前非常突兀的大半个桌子都在前面,自己坐着都要挺着背,这会倒是宽敞了很多,这可就舒服多了,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讲理的人嘛。

最后一节物理课,吴海斌进班后让大家注意桌椅对齐,整个班级响起了挪动桌子的声音,冉里被狭小的空间紧绷了一天,这才真正放松了不少。晚上洗完澡,朱彩悦问冉里,你衣服后背怎么那么多水笔画的线,一小条一小条的,不好洗。冉里也很奇怪,今天穿的浅色,有好好注意,她凑过去看,确实有三四条小线条,是黑色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只要冉里穿了浅色的衣服,都会带着小线条回家。

冉里这才明白,应该是王业成的新手段,于是她只开始穿深色,这样就看不出来了。这梁子似乎在王业成单方面已经结下,挤人、背后乱画、偶尔捅一下背等小动作不断,但也不会每天烦人。每天打扫卫生、每周班会课吴海斌都会提醒大家卫生、桌椅对齐等问题;偶尔挤得毛言不好进去也会被毛言说几句,冉里也跟他讲过两次,可能是语气不够烦躁,态度不够嚣张,王业成只会给冉里一个眼神,然后当没听到过一样。

这天吴老师的课,冉里依旧被挤着,因此站起来慢了半拍,他没着急上课,先让大家调整桌椅,保持对齐,这节课可能会有领导视察。王业成将桌子往后拉了好一段,又低头不知道捣鼓了什么,等教室内的声音逐渐小了,吴老师才喊了上课,让大家坐下。

冉里坐下的瞬间感觉了不对劲,但是晚了,她的凳子往后倒下,在王业成桌子下面,随着“砰”的一声,冉里一屁股跌坐下去摔得结结实实,引得所有人都朝后看。冉里忍着疼立马爬起来,并将凳子迅速摆正重新坐好,脸烧得通红,是尴尬,也是疼的。

吴海斌低头看着教案,闻声挑眉一皱,却也并未说什么,迅速进入上课状态。毛言趁着吴老师板书的时候,悄悄问冉里,“你没事吧?”冉里低着头看书摇摇头,“没事。”

毛言继续找机会,“下课找吴老师说说吧?”

冉里继续摇头,“不用了,再说吧。”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其实眼泪已经打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尾椎撞到了凳子腿,很疼。

好容易上完这节课,喊完下课,吴老师没停留便走了,课间有热闹起来,冉里正准备坐下休息,毛言又问她,“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话音刚落,已经听到后排较大声的提醒,“喂,你这样过分了吧!”

同时还有方信杰叫她,“冉里别坐!”冉里听到了,刚弯了一点的腿立马绷直,转头看凳子,果然又倒下了。

“周信棋,你很喜欢多管闲事啊?!”

“天天欺负女生干什么,人家惹你了么?

”就是,上课就这样,下课你还这样!“

“她不让我挪桌子,我只是不小心把她凳子弄倒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都看到了,你当我们瞎的么?”

“你最好别再有第三次,我说真的……”

”周信棋,你什么人都护是吧,就这么喜欢英雄救美啊?”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自己注意点。”

后面三个人来回说,方信杰和田瑞鹏不断应和着周信棋,王业成开始不屑,后来又意识到对方“人多势众”还是以退为进,他轻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冉里愣了很久,凳子什么时候倒下的?要是再摔一次,是不是更疼?这人为什么要这样?什么叫第三次?这明明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办,好像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他们怎么这么吵,到底都在说什么?要不还是走开吧……

方信杰见冉里一直愣着,抓着她胳膊晃了晃,“你伤着没?”

冉里回神,将凳子再次扶起来,这才发现,周边好几个同学都在看着,周信棋边上站了两三个男生,田瑞鹏也看着她,发现冉里的视线,眼神询问有事没事。冉里突然被这么围观着不知该怎么办,她摇了摇头,只想脱离这个关注中心,便询问毛言要不要结伴去卫生间。

毛言扶着冉里往外走,周信棋见她们出了教室,周围的人相继散开,才又继续说,“王业成,明明说你比较多的是我们,没必要这么欺负她,再有下次就不是好好说话了。”

王业成轻嗤,还想继续吵,看看站边上的高聪、田瑞鹏和方信杰,他又忍住了。

随后整个上午,冉里一下课就出去,绝不在座位上多待,直到中午吃饭,方信杰见冉里在位置上不动,才“逮”到她。

吃饭时间,并过来的住宿生都去食堂,走读生们出去吃,近一点的就回家吃,正是吃完一顿立马觉得饿的年纪,很快教室就空了。方信杰看没多少人了,坐到冉里前面问她,“你怎么样了啊?”

“我没事,应该没伤着。”冉里又催他,“你快去吃饭吧。”

“要不你找吴老师调座位吧。”方信杰略担心。

“吴老师说等月考。”冉里写完笔记,“等调位置就行了,肯定不会一起坐的。”她对自己很有自信,按照正常的排座位顺序,成绩好的会归在一起。

“可他现在开始越来越过分了。”

“没事儿,就是弄倒凳子我也没摔着,以后我就会注意了。”冉里朝他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还有一个礼拜月考,你复习了么?”方信杰不再多说,确实也快了。

“这个月教的内容不多,应该不怎么需要复习。”冉里翻翻下午数学课的课本。

“对了,昨天留的那道题你解出来了么?下节课应该要讲了。”方信杰拿起冉里的作业本。

“我应该是写了,你看看,不知道对不对。”冉里看着他翻,“你把昨天的英语作业借我对一下。”方信杰的英语实在是好,对他的作业几乎等于对标准答案。

“行啊,等会,我去拿。”说着要起身回座位去拿。高聪这时回来回来拿东西,看到位置上有人,有点着急,“快让开快让开。”

方信杰本来也准备其起身,于是立马站起来,回座位拿了自己的作业又回来,在冉里边上站着,直接又跟冉里聊上,“我的也不一定全对,你先看看,上课会对的。”

“那可是自己改完就要上交的,还是先跟你对一遍比较保险。”方信杰字如其人,清隽有力,很是好看,小学时候黑板报上的字就都是他写的,但是现在开始潦草,有的时候都分不清写的什么字母。“你这个写的什么单词?”

方信杰弯腰凑过去看,“over,这你看不懂?”他嘲笑冉里,“眼神不好吧你。”

“你看你这连笔,谁能看懂啊!我看应该是是你的字不比从前了!”冉里边改自己的题边笑他。

方信杰也笑,“你夸我字好呢?”他依旧弯着腰说笑。

冉里:“……你能不自恋么!”

前面的高聪找出勺子,却突然转过身来,冉里与方信杰一脸莫名看向他,方信杰也站直了,他坏笑道,“你两关系怎么这么好啊?是不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回来?”

冉里觉得自己脸应该是红了,听完这话埋下头,方信杰耳朵也瞬间爆红,却硬回,“我们小学就是同学,比较熟!”

高聪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是吗?”转身走了。

方信杰看了眼冉里,见她不看自己,却没有立马回座位,而是继续在高聪的位置上坐下,“你不用理他们乱说的。”

冉里又看着他,还红着的耳朵,故作镇定的模样,自己也红了脸,点了点头,“我知道,没事儿。”然后又看他,“你不去吃饭了么?”

“你不吃饭么?”方信杰反问。

“我不饿。等会去买点面包就行了。”冉里对好卷子,给方信杰收了准备放他位置上,“你快去吧,我等会也出去。”方信杰没再多待,再待着就要有人回来了,确实不适合。

但是当天放学后,王业成直接将自己的书桌挪到边上的最后排,一个人坐,不知道是被老师换了位置,还是自己搬过去的,没人问。

之后直到月考,冉里都没再被打扰,后面的位置空出来,方信杰也不再一有空就到高聪位置上找冉里聊天,只在自己位置上与冉里够着聊两句,经常用书戳戳冉里的胳膊叫她,冉里直接朝后转,凳子一挪便到方信杰课桌侧边。冉里在方信杰的影响下,很是认真学习了一个月,有不懂的相互讨论,经常互对题目,这一个月冉里甚至都没有知识盲区。

这也自然就经常看到周信棋,但对方却再也没有给过眼神,那天他帮忙说话像是冉里的幻听,可能出于对弱势的怜悯?也可能跟王业成有旧仇?不管是什么原因,冉里开始对这个人有很大的矛盾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