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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当人醒来时,发现面前有人在距离自己很近(近到几乎脸贴脸那种)的盯着自己会有甚麽反应?

对此问题,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而昙的回答是推开对方,是男的更要在推开前多送他一耳光。

没错,要不是她反应及时,她就送了蝎一个巴掌。

她一睁开眼,蝎琥珀色的眼睛就在她跟前,她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一边后退一边点头:“终于醒了。”像个小大人似的。要不是昙认出了他的声音,她已经一掌打过去了,真的把她吓了一跳。

“姐姐,你赖床。就等你吃早餐。”话说到一半,蝎就往外走,而说到句尾时,他已经不见人影。‘这是有多饿啊。’昙心里嘀咕道。

“奶奶,爸爸妈妈的长期任务甚麽时候结束?是不是快了?”

“我也不知道甚麽时候会结束,所以乖乖的等一下吧。”

“知道了……那我能到村口等他们吗?他们可能会提前完成任务回来。”

一吃完早餐,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外出。刚好昙也想亲眼看看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而不只是透过记忆:“我也能一起去吗?”

“他们的任务有一定难度,很长时间都回不来,所以就不用到村口等了……至于你,”奶奶拍了拍蝎的头,然后转向昙:“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外了。我给你的卷轴看完没,学会了吗?”听到这话,蝎也好奇的看过来了,奶奶成功转移了小孩子的注意力。

昙僵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她现在最不想提及的事情。要是奶奶在晚上问,她也不会这麽慌,她至少有整个下午的时间去看昨晚那些在黑暗中糊成了一团黑,根本分辨不出是甚麽的图片。她现在甚麽也答不出。

“就……就看了看,一会再仔细看啦。那些图画得挺逼真的。”昙含糊其辞,也不说学会没,看完没,就是说些小细节,证明自己大致看过了,总之能搪塞过去就好了……应该可以?

“咦,图?你不是说要学会查克拉才看其他的吗?”蝎忍不住问了句,他记得姐姐说过不学会查克拉,是不会打开其他卷轴的。

要知道他俩收到的启蒙教材是一样的,只是他早早就看完了,不像姐姐昙那样卡在一个地方,然后就固执的要学透了才学新的,他认为这太没效率了。

蝎是这样想的:‘全都看完,除了必须要了解的,再挑选自己感兴趣的,其他的知道个大概就可以,真的把全部吃透要花多少时间。’

当然,他的想法奶奶是知道的,这些资料其实也是她用来试探姐弟俩的兴趣,然后将来因材施教。只是她没想到孙女会这麽倔,直到现在她也只看了那麽一份,还学不会!

“我……我就不小心撞……对,就是撞到卷轴,然后它就自己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了。”昙绞尽脑汁的想合理的解释。

‘小时候的自己真是挖坑给自己踩,学会超能力这麽困难的事,怎麽就不放到最后!’

“而且……好像没我想象的困难。”昙心里的小人在土拨鼠尖叫:‘这理由也太假了!这绝对是黑历史!’

“但……”

“好了,你肯看就好了。学一点新知识可以放松一下,然后只要你学会了查克拉,你的身体我就不用那麽担心,你也能上街去玩了。”奶奶制止了蝎的追问,然后开心的拍了拍昙的头。

昙:这甚麽学霸宣言!?学新知识叫放松?蝎你点甚麽头啊!

虽然她拥有过人的记忆,前世也被人认为是个学霸,但其实昙作为一个普通人,是不懂学霸的心理,她认为的放松是休息、吃东西或做喜欢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学习。

所以看到自己弟弟贊同点头时,她的感想是将来他会不会学习学傻了?

某种程度来说,昙还真的说中了。

原来的蝎在将来从奶奶那里学会了家传的傀儡术后,就一直在鑽研傀儡术。后来因为心理问题,他把自己全部的心力放在傀儡上面了,导致自己也陷入了无意识的自闭中,然后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开解或引导。

自闭的他有了一套新的逻辑,他认为没有感情灵魂如傀儡一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于是开始研究把人做成傀儡的技术,甚至把自己也做成了傀儡。这也可以说是学习学到自闭了,然后心理扭曲了。

不过说回现在,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昨天决定要奶奶问的事情:“为甚麽只要我学会查克拉我才能上街?”

“是你妈妈家传的怪病,只要出门,人就呼吸不到,但留在家裏一会,又会没事。但会用查克拉后,怪病就好了,你弟弟幸运没得这病,但你就不是了。”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回忆往昔:“那时你还是个宝宝,我们一出医院就发现你呼吸不了,差点吓坏我们了,要不是你妈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们都不知怎麽办。也幸好我们是忍者,耳朵好,要不怎麽在风声中发现你呼吸不到。”

“这怪病能治吗?”蝎拉着昙的手担心的问,虽然听他这样说昙很开心,有亲人就是不一样,但如果他的眼神不是这种他姐随时发病归西一样就更好。

“有查克拉就能够外出了,但是如果心情过分激动也会发病,这点也是查克拉也没法治好的。不过只是控制情绪,我相信昙一定能做到的。”奶奶安慰道,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每次一有风吹过,我也会发病?”昙总觉得这怪病的症状有些眼熟。

“对阿,偏生我们砂忍村在风多的沙漠裏,要是能住在气候温和的地方裏,这怪病可能没那麽严重。”奶奶嘟哝着收拾餐桌。

忍者,砂忍……又是耳熟的词彙,先把它们放在一旁,怪病更要紧。昙虽然不是很肯定,但大概知道这怪病是甚麽了,只要再多一项助证,就可以肯定了。不过这一不深究,她又错过了知道自己重生在甚麽世界。

“奶奶,那我会用查克拉后,是用它来挡风吗?”

“对阿。”奶奶在厨房回道。

确定了,是哮喘。因为家裏人是会用查克拉这超能力来预防及治病,所以他们也就没想过去医院治了。但昙是普通人阿,她完全感知不到这力量啊,所以她只能另找方法了。

昙也明白了为甚麽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患有家传哮喘,但家住沙漠,日夜温差加上空气浮尘,发病诱因天然就多。

不外出确实能大幅度隔绝这些诱因,但也晒不到太阳。而阳光能预防很多疾病,提高免疫力。住在沙漠也表示能提高免疫力的蔬果特别贵,他们家也不富裕,能买到日常够吃的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大量了。

再加上昙长期因为学习不好而心情差,她自己也倔,所以心态也影响了身体。偏生她家认为超能力能治病,没有想过普通人的方法,所以才会拖了这麽久也没想过去治。

昙看了看拿着不知从何找来了书在看的蝎,现在他是没事,但哮喘是家传的,也就是说他会患上的机率也很大,而住在沙漠发病的机率也变得更大。按照记忆,蝎也是几个月前,会用那甚麽查克拉才准许出门的,所以家裏也怕蝎会患上这病。

昙知道自己是学不会查克拉了,毕竟那教学描述太抽象了,她也感知不到甚麽能量,从前小昙还会期待自己有一天会开窍,但她对此是不抱希望的。

“奶奶,我想……我想我是学不会查克拉了。”昙还是说出了这个对家人来说是大消息的话,虽然这消息是极坏的。

蝎从书上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奶奶从厨房跑了出来,摇着她的肩膀:“你在说甚麽丧气话!你一定可以的,否则你会因为这怪病死的!我只剩……”

“但我真的感觉不到甚麽能量,我不学这个,学其他也可以阿。我也可以去医院治……”

“医院能治,我早带你去!这病只有……”

“我说的是普通人的医院!”

“普通人得这病早死了,那还有……”奶奶一顿,她还真不知道普通人患这病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毕竟忍者的日常生活跟普通人还是有点割裂的,那怕是忍村高层,也不了解这些日常事务普通人的做法。

不过管它呢,只要孙女能活下去就好:“……那还有活路!所以你一定要学!”

“奶奶,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我努力了这麽久,也感知不到,这不就说明了我不适合嘛,方法总比困难多,一定有其他办法的。至少现在我已经想到一个了。”昙据理力争。

“只要你这方法可行,我就不迫你学!”奶奶可不认为昙的方法会有作用,只是想让她撞撞板,然后她就会明白奶奶是为她好。

“你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我一会告诉你。”昙说完就回房了,房裏应该有材料吧。

“好,我就看你有甚麽办法。”

蝎偷偷地跟在昙身后,他刚刚可不敢插嘴,要是奶奶把火力转向他身上就糟糕了。“姐,你想到甚麽方法了?你在找甚麽?”只见昙在房间裏东找西找,不知在找甚麽。

“在找一些不用的薄布。阿,就这个吧。”昙拿出了一件旧衣服,站在镜子前在脸上比划。然后找针线剪刀,以及抽出旧裤子上的腰绳。

“你这是做甚麽啊?”蝎不解的看着她忙碌。昙也不客气的指挥他帮忙:“来,帮我把它剪成这个大小。”她拿笔在布上画上她刚量度的尺寸,然后她就开始处理腰绳。

“你想一下,我发病时会呼吸不到,而原因之一是起风了,那麽如果我把口鼻遮掩了呢?可能情况就会好多了。”

“但会有用吗?”蝎可不认为怪病会这麽简单就可以解决,姐姐还是学会查克拉更好。虽然他是这麽想,但手上动作不停。

“不知道,但至少我试过了。”昙把剪短的腰绳用针缝到布上。她想把这些碎布变成一个能隔绝风沙的口罩,虽然不能做到完全隔绝,但大致减少吸入这些哮喘诱因还是可以做到的。以后再做个更完善的,现在能证明做法可行就好了。

半小时后,昙打开了大门,但没有立刻走出去。她在仔细检查脸上面罩有没有空隙。

“怎麽,你放弃啦?”奶奶站在大门边,希望孙女能放弃她的想法。

“至少等我尝试过,再来说放弃吧。”接着,昙走出大门。这可把奶奶和躲在不远处的蝎吓坏了,慌忙跑出来阻止:“别阿!”“姐!”

一阵夹杂着沙尘的风吹过,但甚麽事也没发生。昙带着面罩虽然有点闷热,但没有病发。也就是说方法有用。“看,有用。”

“这……”奶奶有点语塞,她还想坚持己见,突然像是想起了甚麽,让她决定信守诺言,不再说学查克拉的事。

而对此事,蝎可高兴了,以后他可以和姐姐一起出去玩。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方法永远比困难多。新的生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