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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21:00(2)

过了半晌,屋门“吱——”的一声。门开了,我不敢回头,我嘴巴会说谎,眼睛可不会。

出来的是小林,但听她笑着说:“刚才看够了没有?”声音娇媚,可不似她刚才又羞又恼的口气。

我依旧没有转身,我害怕和她四目相对,好像尴尬的不是她而是我,我下意识的撒谎说:“我……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话音未落,小林又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是在拆穿我的谎话,只听她笑着说:“看见了又怎样?我才不怕被人看呢!”她见我不回头,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回头再看看我呀。”我一听更是浑身打一哆嗦,整个人瞬间像是变成一尊冰雕,又僵又冷还不会说话。再过了一会儿,小林又咯咯娇笑起来,似嗔非嗔的说:“小毛孩子,还不回去睡觉!”跟着听见她趿拉着的脚步声,进了她自己屋里。

在天井里站了一阵,我还是决定回到屋里。推开门,我看见老焦坐在床沿儿上,他见我进来,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他眼睛盯着吐出来的烟圈,苦笑着问了我一句:“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不置可否,没点头也没摇头。老焦又说:“你看见了也好。”

我不解的说:“你……你和她……”

老焦说:“胡来,你情我愿的胡来,这种事儿不稀罕。”

我说:“可……可是你有老婆孩子……”

话未说完,老焦瞧着我笑了,他笑得轻蔑,似乎在笑我乳臭未干,笑完了他才一本正经的说:“远水解不了近渴。”顿了顿他又说:“再说了,家花哪有野花香?”

我听了不说话,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无话可说,老焦的话我不认同,可我也不能劈头盖脸的骂他不是东西,毕竟这是他的事儿,和我有什么相干?

老焦见我不说话,他只得又解释,说:“你还不懂,这男人啊,能往家里拿回钱就够了,至于在外面怎么乱搞,这都不叫事儿。”老焦瞧我脸上没认可他的意思,他又说:“你瞧,我在外面一不包养,二不嫖.娼,就只这么逢场作戏的玩儿,在女人身上,我一分钱也不糟蹋。”顿了顿他又说:“唉,再说了,一个人在外面容易寂寞,得有个可心人儿说说话,这**苦短,可难捱啊。”

老焦和我掏心窝子的一番说话,我也有些听懂了这成年人的世界,我指了指小林那屋,说:“你这么想,她呢?”

老焦笑了,又是在笑我年幼无知,他跟着说:“我不是她唯一男人。”顿了顿他又说:“当然了,她也不是我唯一女人。”说到这里,他又得意的说:“嘿,我和你说,我别的那些女人,可个个都比她年轻漂亮。”

老焦最后这句话吓得我厉害,我不解的说:“还……还有别的女人?”

老焦笑了,他弹了弹手指上的烟灰,说:“对付女人可有意思了,怎么能教女人都心甘情愿的和你好?”老焦见我一脸懵,他更是来了精神,说:“嘘寒问暖呀,这恰到好处的嘘寒问暖,再冰冷的女人也招架不住。你要哄她们,说一些她们爱听的话。嗨,不过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她们爱听什么话也不一样,这就要你走进她们的心,走进她们的心你懂吗?”说话间老焦拿着手指戳我心口,他见我木在当场,又说:“瞧你小子这傻样儿,定是不懂了。”

我指了指小林屋方向,不言而喻。

老焦呸的一声,说:“你还小,千万别打她主意。哎,你要是和她搞一块儿,吃亏的可是你。”我脸上一红,老焦又说:“过几年你在这站稳了脚跟,找个年轻姑娘,堂堂正正的结婚生孩子。”

老焦给我出主意,又为我将来打算,我很感激的说:“是。”

老焦叹了口气,掐灭了烟屁股,跟着若有所思的说:“这么一来也好,她就不好再这么明目张胆了。”

听老焦话里的意思,我搅了他的好事儿,他竟一点儿也不恼我。对此,我脸上写满了疑惑。

老焦瞧着我笑了,他笑的有些做贼心虚,我瞧着他这歉疚的笑容,脸上的疑惑也变的兴师问罪起来。

老焦只有无可奈何说:“小方,你说我为什么要你和我一块儿住?”

我听了,摇了摇头,瞧他说话这口气,定不是为了这一百块的房租。

老焦忽然苦笑着指了指小林屋,说:“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她四十如虎的年纪,有时候一天得要两次。唉,我五十了,干不动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不用半年,我这条老命都保难。”

听了这句话,我一下子都懂了,老焦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我,一百五不成就一百,原来他是拿我当挡箭牌,屋里多了一个人,小林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来?被人拿着当枪使,心里自然不会太痛快,内心五味杂陈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向老焦问罪。

还是老焦先说话了:“她不会,我看出来了,她不会在你身上下手。”

听了这话我不知该喜还是该恼,小林对男人饥渴,而她又不会对我下手,难道在她眼里,我连个男人也不是?想到这,我脸色变得古怪,似乎在生气,又似乎在吃老焦的醋,小林选你不选我,难道我还不如你这糟老头儿?

老焦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见我若有所思,似乎要开导开导我,就这么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和我说:“你不能再这么过日子了。”我瞧着他,像是要听他接着说下去,他又说:“你工作有眉目吗?”

我摇了摇头,说:“别提了。”

老焦又点了根烟,他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说:“那你得放下身段,然后再脚踏实地。”他又吸了一口烟,吸烟档口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起点低也没什么,毕竟你还年轻嘛。碧桂园你知道吧,在地产圈里,一只手能数到它,它老板姓杨,据说当年是个泥瓦匠,后来又干包工头……”

老焦话未说完,我了说句:“你也是包工头。”

老焦呸的一声,说:“这哪跟哪啊,竟扯到我头上了。”顿了顿他又厉声说:“我在说你,说你眼睛别长了头顶上!”他见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说话,又温言说:“比银行次一点儿的有什么。”

我想了想,说:“保险,再就是证券。”

老焦问:“哪个有前途?”

我说:“证券吧,炒股要是炒好了,跟干买卖也差不多。”

老焦说:“得,就炒股吧!我可知道那些大老板个个都炒股,你要是炒上股,今后说不定也能当上大老板。”

我心想那些大老板炒股,他们是先当上的大老板后又炒的股,今后我炒股哪怕能封神,也当不了大老板。这话我虽这么想,却也只搁在肚子里。

老焦抽着烟,又说:“去炒股难吗?”

我说:“干分析师难,要是干个拉人来炒股的经纪人不难。”顿了顿我又一脸嫌弃的说:“不过那工作难登大雅……”

老焦还未听我说完,呸的一声,说:“最好给你个皇帝来做做,那个有面儿。”他说完又说:“人家碧桂园先干的是泥瓦匠,再干的是包工头,这饭啊,要一口一口的吃。”顿了顿他又说:“要我说呀,那分析师就是包工头,那拉人来炒股的经纪人就是泥瓦匠,你要想干包工头,就得从泥瓦匠干起。”

老焦的这番道理我听不出有啥毛病,我称心的大笑一声,说:“那行,从明儿起,我先他妈的干‘泥瓦匠’去。”

花了几天功夫,我轻而易举便拿到万信证券的面试机会。头一天晚上我理了发,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早上,我穿上衬衣,披上西装,擦亮皮鞋又整了整腰带,在镜子面前一站,像是换了一个人,连我自己都快要认不出。

走在巷子里,踩着泥泞的土路,我显得很小心,生怕脚下的泥巴弄脏了我皮鞋。这幅景象有些滑稽,又有些刺眼,有人瞧了在笑,也有人瞧了在唉声叹气,可究竟是滑稽还是刺眼,我自己也分不出,只觉得怪怪的。

万信证券坐落在老城区,是一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双层建筑。陈旧的外墙布满了爬山虎,和这老旧的建筑一样,爬山虎也枯枝叶烂,没有生气。它,就如这张城市的名片一样——是块抹布。据说头些年这里曾是个百货商场,因为不景气,倒闭了。干商场倒闭,干证券营业部却活得有滋有味,个中有什么道理,我一时捉摸不透,但心里却是踏实的。

一楼是开户柜台和散户厅,经人引领,我上了二楼。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嘈杂,这里中间是一条走廊,两边全是房间,像宾馆一样。带我上来的人说二楼是大户室,跟着又和我说,什么样的人能来这大户室,来了这大户室又有什么好处。他说话,我只是听着,不多说话。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房间门上贴着一个标牌——总经理室。

敲开门,我走了进去。房间挺大,但布置算不上多气派,一套老板桌椅,靠墙的一块地儿摆着一套茶具,另有几把椅子。想必是总经理的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他敲着键盘,盯着屏幕,样子颇为专注。有人进来,他看也没看门口,就像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