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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今夜二人各有心事,都睡得浅。

陆知安心神难静,只觉自己在面对沈意时,总是易失方寸,这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好事,只盼将这沈意的秘密快些打听清楚,及时抽身。

沈意这边则一如既往许多,赶走陆知安!

夜半,四更至,万物安息,山中露重。

一柄寒刃从门前灌木中破出,十几个青壮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出现在山道里。

那手持长刀的人站在众人首列,以刀指了指山道下的房屋,压着粗嗓道:“这家男人上山打猎去了,一会儿进去,只管让那妇人将家中钱财肉米交出来,老四阿牛断后,其余人,拿着东西就快走。”

众人听完,皆点头应和,随即跟在为首之人身后,快步往山道下移动。

陆玖入夜时被陆知安派去了旸州,此时木屋外草丛里守着的,就只有那名为慕容无为的酒鬼一人,他听着这阵声响从耳边擦过,就着嘴里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刀斧破门声响起,沈意与陆知安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惊醒过来。

陆知安起身快步至门口,刚将木门推开一条缝,便见手腕下一颗睡得有些毛茸茸的脑袋钻了进来。

沈意就着陆知安推开的门缝,眯着眼睛向外看去,只见院子里忽来了十几个男子,为首的持刀,其后跟随的大多手拿木棍竹竿之类杀伤力并不大的武器。

“现下山贼都是这副模样了?”她有些疑问道。

“先别说话。”陆知安打断她。

院子内,持刀那人好似早已观察多日般,三两句就将那十几人分散布防至周嫂房前窗后,应是浅略熟悉些兵法的,只是他们的打扮武器看起来,确离山贼二字尚远,莫非是半路出家,看着年生不好,便跑进山里来干山贼的活计。

门前女娘一颗毛茸茸的头动来动去,陆知安下颌被她的发丝弄的有些痒,忍不住抬手帮她顺了顺头发。

“那是周嫂的屋子,我们受人相助,不能坐视不理。”沈意说着,一双眼四处睃巡着四周,正准备去取挂在不远处墙上的箭矢,肩头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按住。

“你慢慢抬头看。”陆知安下颌往木屋门前的房梁上一抬。

沈意顺着他的眼神往那房梁上看去,只见三大条粗麻绳穿过房梁上的小洞平行其上:“这是机关?”她会意道。

陆知安颔首:“这附近往些年匪祸严重,百姓们大多都会在家里准备一些预防贼匪的机关,这周嫂家是猎户,又独处在这群山之中,她家的机关,必是要比村镇中的狠辣上许多,你可放心。”

陆知安话音刚落,房梁上就传出一阵麻绳滚动的声响,这些麻绳好似抹了油脂滑动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院内原本平整的泥地瞬间腾起两块木板,方才还站在那处的几个山贼霎时落入木板下挖的洞中,洞内放置的是捕兽用的夹刺,一个个张开夹口,待山贼掉下来,立马咬的死死的。

院中哀嚎声起,沈意本以为其余人眼见有机关就会立马逃走,谁知,他们却好像不怕死般,见为首那人继续挥动手里的长刀指挥,更加争先恐后往屋里闯。

紧接着又一阵绳响,瓦顶铺就的干草内长箭频出,没过多久将剩余的几人逼退至院门口。

他们大多都受了伤,捂着伤口一路跌跌撞撞。

陆知安抬手将她的头按了回去,侧头凝着沈意,熹微晨光映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你窗子翻得好,去告诉周嫂,别用最后一招。”

什么叫窗户翻得好?迫于情势所迫,沈意不想和他吵,只瞪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

陆知安觉得沈意瞪他这一眼瞪的他甚是愉悦,眼底藏了抹笑意道:“因为他们可能不是山贼,而是旸州过来的流民。”

“旸州?”沈意想起方才那些人的打扮与手拿的武器,觉得陆知安猜的不无道理。

她一路南下时曾听闻过旸州战乱,但不是早在初夏时就平息了吗,时隔快半年为何还会有流民。

“那你干嘛?”

“出去会会他们,一会儿见我毫发无损你们再出来。”陆知安说着跨步走出屋外,晨风灌进屋内,吹得他衣袍猎猎,沈意伸手想拉住他,指尖却只触及到他随风拂起的发丝。

她于是也不再停留,利落的翻窗去找周嫂。

薄霭中,晨风由山顶吹下,他衣袍翻飞,发如泼墨,秋风将人掩在衣袍下的身姿勾勒的挺拔,他一步步走近,待为首那人看清他的脸,一柄长刀架在了他雪白的脖颈。

“你是谁?”为首的男子松开捂在手臂伤口上的手,将刀抵向来人的脖颈上。

寒刃加身,陆知安的面色却一如他走过来时清冷淡漠,他甚至都没有垂眼去看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而是看向众人,直接开口道:“你们是旸州人?”

他说完,几人目光几乎瞬间一滞,而后互相看了看身旁人,一时间有些被看透的局促

那为首那人见他猜准他们的来处,将刀又往前抵了两分:“休管爷爷的事儿,将家中钱财粮食都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他观察这户人家许多日,昨天中午堪堪等到这家男人出门才回山洞叫的人,哪晓得就这么来回一会儿,这屋里就又多出个新的,他的家人们藏在山洞里已饿了多日,此时他不管如何,只打算先抢了再说。

脖颈之上的刀口有些钝,磨得他肌肤生疼,陆知安蹙了蹙眉:“你们好不容易才从旸州活着出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打家劫舍,将你们的痛苦又加注在别人身上?”

他说这话时,一双眼从众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大都不敢直视他这句话,纷纷将头低了下去。

其中一个大腿受了箭伤的瘦弱少年更是隐隐哭了起来,他抬袖擦了擦面上浊泪,嘴里含着哭腔:“若是能活,谁想做个杀千刀的。”

少年说完,一众人哭声愈渐起伏。

脖子上的刀松了几分,持刀那人回过头呵斥住身后渐起的哭声,声音也有些犹豫:“哭什么哭,都忘记了山上还有几张嘴巴等着吃饭!”

就在他回头呵斥众人的档口,房檐下的人看准时机,箭羽划破清晨氤氲雾气,直指他的持刀的右臂。

短箭破空声自耳后袭来,陆知安一手抓住那人持刀的手,上半身顺势往左一偏,箭身擦着他的发丝飞过,直插入不远处的泥地里。

门口众人被这一箭惊了魂,瞬间在院门口的柿子树下缩作一团。

长刀松脱在地,那人见陆知安方才救他,面色有些羞愧难当的颓唐下来,也不去捡刀,只看着身后吓傻的众人叹了口气。

他抱拳,十分周正的向陆知安躬身行了一个军礼:“公子好心救我,我方才还唐突公子,实是我老冯混蛋。”

陆知安抬起他的手肘示意他不必多礼。

此刻天光渐放,朝霞跃出,他回头朝那短箭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女娘双袖高挽,一只眼紧闭隐在箭羽后,时刻向他的方向预备着。

明净霞光破云洒下,薄雾四散,微风吹动二人发丝,沈意与陆知安目光相接,他眸中笑意渐生,耸了耸肩向沈意示意自己毫发无损。

沈意看清那柄落在泥地上的长刀以及乖乖站在陆知安身旁的持刀男子,松手将箭矢放下。

这大早晨一顿土飞瓦蹦的闹剧结束,沈意在得知这群人的无奈后,将陆知安给她的那些碎银都拿了出来交给周嫂,想让她先做顿饱饭给这些人以及他的家人们吃。

周嫂推脱着只受了一半,她自己也曾受过匪祸逃过难,知道这些人的艰辛,所幸家中还有块菜地,大家凑合着,吃一顿饱的不成问题。

听完周嫂的话,那些方才还打算抢劫家舍的青壮顿时羞的抬不起头,坐在灶炉旁的老冯站起身,说着便要入山给周嫂抓点山鸡回来补补。

周嫂赶忙抬手拦住他:“这附近山中就连鱼都被人吃来没几条啦,哪儿还有什么山鸡,否则你们也不可能饿到起了歪心思,别去忙活了。”

老冯听完,脸上青红一阵,杵在原地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沈意见他有些尴尬,抬手指了指灶房门口未劈的柴火:“你莫不如将柴火多砍些,一会儿要做好些人的饭食,柴火可不能少。”

老冯听沈意说完,一张紧绷的身子如蒙大赦,应了声好后挽起袖子连忙去屋外劈柴。

沈意提着菜篮子准备去屋后挖些野菜,转角处正碰到陆知安将一捧药草递给旸州流民中负责煎药的人。

“捕兽夹伤口深,用这些草药捣碎后敷上去,会好的快些。”

陆知安说完回过头,见沈意正站在身后静静看他,此时她的一头乌发不再松挽,而是借了几根的树枝将头发稳稳盘在头顶,只是那树枝粗糙,盘的她的头发也有些毛躁。

陆知安从右衽抽出自己那根束眼用的玉色布带,向前几步递给沈意:“用带子绑吧,少插几根树枝会舒服些。”

沈意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布带微微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想到他会将如此贴身之物给自己束发。

陆知安见她半晌不肯接过,启唇补了句:“昨夜洗过了,不是用洗澡水。”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沈意顺着他的话连忙辩解道,伸手接过那根发带:“我只是在想一会儿要多挖些野菜才够吃。”

她说着就想快速将发带束在头顶,可抬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只手上还挎着菜篮和镰刀,她有些局促的又放下了手。

“我一会儿将篮子放下再束。”她说着,故作轻松的几步跃过陆知安往屋后去。

速度极快的就没了人影。

给自己加个油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