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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凌琛一整日都在操持着赈灾事宜,刘县令还称病在家,带着整个县衙都在做甩手掌柜,凌琛只能暂且担起这个责任。

好在一切事务都在顺利推进。农田里的积水和污泥正在被清空,因为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田地里原有的农作物早已腐烂,只得重新种植。朝廷运来了一批种植周期短的稻子,凌琛相信,过不了多久,蜀城的粮食供应便能自给自足。道路和桥梁有的地方塌陷,有的地方断裂,只能等后方派来的几员工部员外郎,现今还是得绕着走或是乘船。破旧房屋的修缮容易得多,但坍塌的房屋就得费些功夫和时间了,废墟清理,新屋舍重建,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和百姓一起忙碌了一天的凌琛回到袁府别院,就看到袁芝瑶站在内院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此刻天色昏暗,袁芝瑶在见到凌琛后,脸一红,叫了声“侍郎”便如兔子般跑回了自己的厢房,还没关上房门,又探出头鬼鬼祟祟地看了凌琛一眼。

“何事?”

袁芝瑶听到凌琛出声询问,本缩进屋的脑袋又探了出来,“侍郎今日辛劳,可用过膳了?”

“尚未。”其实县衙有公厨,但凌琛看了看那一片绿的红的辣椒,这还未下肚,胃里已然烧了起来。

袁芝瑶决定给凌琛露一手,今儿在刘娘子家可没白学,“你等着,阿瑶今日学了两道菜肴,侍郎尝尝可合胃口。”

凌琛看着跃跃欲试的袁芝瑶,突然发现,离那晚救下她,不过过去了三日,而她的神情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晦暗,变得更加灵动,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凌琛趁等着袁芝瑶送来晚膳的间隙,洗漱了一番。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袁芝瑶这才姗姗来迟。

袁芝瑶将今日学的两道菜肴尽数奉上后,却迟迟不离开,站在一旁绞着衣袖,憋得满脸通红。

凌琛疑惑,想了想,许是新学了两道菜,想要得到褒奖,“手艺不错。”

但袁芝瑶听罢也就是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谢谢侍郎夸赞”,又继续蹙着眉头绞着手不说话。

“到底何事?”

大概是凌琛的语气不太温柔,袁芝瑶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自己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要惹凌琛不高兴,袁芝瑶开口道:“用膳后侍郎可要沐浴?”

“已沐浴过。”

袁芝瑶失望地垂下头,又抬起,“侍郎用膳后可要更衣?”

“无需。”凌琛搞不懂袁芝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当下也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妥来。时间就在二人这奇怪的气氛中流逝。

“碗碟拿走吧,有劳。”凌琛满意地用了膳,放下碗碟,又揉了揉眉心,一脸的倦色。

袁芝瑶见状,忙上前,“侍郎可是觉得累了?若是不嫌弃,阿瑶给凌侍郎揉一揉吧。”说罢竟是也不等凌琛应声,绕到他的身后,葇荑便扶上了额间。

过去,阿娘常常头疼犯病,袁芝瑶倒是没少给阿娘揉。这男子的肌肤触感,和女子的就是不一样,袁芝瑶只觉得手指接触到的皮肤带着点磨人的滋味。指腹沿着眉心到眉尾方向来回轻柔按压,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

袁芝瑶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凌琛是想要出言拒绝的,可也许是太过疲惫,渴望这样难得的舒适,亦或是别的一些凌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缘由,他咽下了就在嘴边的“不必”二字。

柔软又带点凉意的指尖在额间游走,凌琛越发沉迷,不愿出声打断这仿佛偷来的时刻,直到周围空气仿佛凝固,直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够了!”凌琛僵硬地把头一偏,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凌琛突如其来的厌烦让袁芝瑶愣在原地,“可是阿瑶弄疼你了?许是太久没做过了,阿娘在世的时候……”

“好了,你回屋吧,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凌琛打断了袁芝瑶的话,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

袁芝瑶开始只是觉得错愕,逐渐觉得伤心。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平白惹凌侍郎不高兴了。也不知凌侍郎会不会因此不要自己做婢子了,如此一来,袁芝瑶竟是觉得迷茫,日子又没了盼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趁着还没落下来,袁芝瑶转过脸出了屋子,她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说道:“阿瑶告退。”

袁芝瑶走后,凌琛懊恼地坐在圆凳上。余平湘不巧撞上了枪口,“阿琛,今儿袁娘子做的晚膳可真不错,我就说她是有天赋的。”

凌琛一听,原来自己并非独一份,心中更是闷得慌,他粗暴地拍开余平湘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笑道:“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你若是如此中意,不如让阿瑶去做你的婢子?”

“阿琛,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做我的婢子?袁娘子她是物什吗,容得你这样让给别人?我知你气不过城中这些不干实事欺压百姓的狗官,你想发火朝刘祥去发呀?对咱们身边人怎能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余平湘了解凌琛,自然知晓他的口是心非,当下不过是些气话。他不介意地又拍了拍凌琛的肩膀,“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就发发慈悲教教你,觉得心中的火压不住的时候,不妨念一念心经。”

“荒谬。”凌琛被余平湘说得气消了不少,他也知道自己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就连“荒谬”这两个字都说得没了什么底气。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此事翻了篇,余平湘与凌琛又说起了蜀城赈灾一事。信鸽来报,朝廷车马大约明后日便能到了,此次除了带来大量干粮和库银,还有周期短产量大、耐寒耐旱的占城稻,据前往肃北赈灾的同僚说,名不虚传,收成极好。护送的队伍由身强体壮的官兵和两名工部员外郎组成,入城后便能即刻按计划行事。

凌琛倒是不太担心赈灾一事,人多势众,又有余粮和银子,只需耐心等待。倒是彻查三年前下拨库银修筑基建一事,更显得棘手。三年前新建的房屋偷工减料、地基不稳,凌琛怀疑与刘祥贪下了库银有关,但如今只是有个模糊的猜测,还无法坐实。

想要靠近刘祥的书房,拿到暗门里的银子,得想个法子。凌琛此时心中已有了主意,接下来需要步步为营,最终一举拿下。而这盘棋里,袁芝瑶将会是很重要的一步。

凌琛想到这,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袁芝瑶厢房门前,扣门道:“阿瑶,有要事,来我房中商议。”

袁芝瑶亦步亦趋跟随,心中却在忧虑着,这重要的事莫不是不要自己了,于是便格外地讨好着。

进入屋内正欲关门,袁芝瑶说:“阿瑶来关。”

移步四方桌前坐下,袁芝瑶说:“给侍郎倒杯水。”

她甚至也不给凌琛开口的机会,又说道:“侍郎可还头疼?要更衣上榻休息吗?这些阿瑶都能做的。”

凌琛不禁想起了远在永乐府中的那几个婢子。当年圣上见他府中只有一个青松服侍,又老大不小了总是不近女色,觉得不妥,便在他某次立下功绩后赏赐了几名貌美的宫女。

谁曾想,这些个婢子,不好好做份内事,却总想着如何能攀上凌琛这株年轻有为的高枝。见凌琛回府,就像飞蛾扑火般涌了上来。

“主子辛劳,可用膳了?奴给您更衣,奴给您揉揉腿,奴给您备水沐浴。主子床榻已理好,奴在榻下陪主子睡着了再走。”

于是,凌琛黑着脸拎上青松,转身出了自家府门。此后便常常以公务缠身为由,宿在离皇城近一点的凌府别院中。

袁芝瑶见凌琛不说话,似陷入沉思,以为他在想着如何开口,自知或许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戚戚然开口道:“凌侍郎说的要事,可是无需阿瑶做你的婢子?阿瑶今日见侍郎劳累,想起阿娘,过去阿瑶也是这么给阿娘揉眉心的,若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侍郎不喜,阿瑶以后不做便是了。这蜀城虽是阿瑶的家,可已没了亲人,对阿瑶觊觎亦或是落井下石之人也不在少数,只求侍郎莫要丢下阿瑶不管。”

凌琛愕然,余平湘说得对,自己做了令人寒心的事,说了令人寒心的话。他叹了口气,“阿瑶误会了。我说的要事,是关于刘县令的。”

“那日你说那个叫李大的小郎君见过刘县令家的宝贝,我后来去找过他。我怀疑刘县令家成框的银锭,是三年前朝廷下拨的库银。但李大也是误打误撞进了那个暗室,并不知如何开启,我也暂时接近不了刘县令的书房。”

三年前的库银……也就是说,刘县令为了一己私欲,贪了基建银,才使那些新建的房屋如此脆弱,才使那么多鲜活的生命一瞬间消亡,才使活下来的百姓承受着失去至亲的痛楚。

袁芝瑶正色道:“阿瑶能做什么?”

“我听闻刘县令是个信命之人?”

“父亲早些年确实给刘县令算过几次。”

“明日开始,你到东坊找个合适的铺面,开一间算命铺子。我会找人来寻你算命,算得如何不重要,我会把风声放出去:蜀城算命大师后继有人。你只等刘县令亲自上门来,找个缘由指出他府中风水问题,需到府上一探。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这是租铺面的银子,你拿着。”

袁芝瑶收下银子,心中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期待,她觉着自己能帮上凌侍郎的忙,又能为全城百姓干点实事,真是太好了,“阿瑶知道了。至于算命,侍郎莫要担心,阿瑶还是有信心的,定不会辜负了算命大师后人这个名号。”

袁芝瑶见凌琛吩咐完,便要抬腿离开。

“你……做得很好。我只是今日太累了。”凌琛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袁芝瑶眼睛一亮,“侍郎若是喜欢,阿瑶再给你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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