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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闻言,容乐玫神情微微一动,面上含着几分鄙夷之色慢悠悠道:“长姐才回来,还是歇息些时日为好。书塾课业繁重,我怕长姐身子受不住。”

昭信侯府的书塾除了家里的几位小娘子,还有远近交好的几家贵女都在。日常除了教导规矩的嬷嬷,还有琴棋书画和女红等课。

而要说这些课业中,回回拔尖的便是二娘子容云瑰。

她素来要强,柳氏又看重长女,自小为她请名家教习,容云瑰倒也能吃苦,凡事都不肯落在人后。

说起这个,倒是惹得容宛瑶满心不喜。她素来端着二房嫡女的架子,心里瞧不上长房故作清高的堂姐,也看不上刁蛮任性的堂妹。

她偶尔惫懒,在课上也少见的用心细致,因此回回都被容云瑰压过,心里也不见多少喜色。

如今瞧着容乐玫在此卖弄,不由得撇了撇嘴道:“你自己没这个本事,倒是以为长姐是泥糊的人不成?我瞧长姐仪态非比寻常,到时候若是压了某些人去,怕会惹的她哭鼻子闹腾呢。”

容乐玫和容宛瑶斗法,倒是将自己给牵扯进去。

容濯瑜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发一言。观这情形,容宛瑶眼见着不喜欢容乐玫,两个人嘴上就没个消停,容云瑰自矜身份,再加上老夫人面前她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姿态上比起容乐玫更招人喜欢些。

闻老夫人却不吃这一套,她含笑地望了眼容宛瑶,温声道:“好了,你这孩子伶牙俐齿的倒不知是像了谁。你长姐去不去全看她,你们在这里争论做什么呢?”

容濯瑜垂眸,她起身欠了欠身子道:“我虽才回来,但昨日休息的甚好,如今只觉得神清气爽。方才三妹妹说的极是,就让我与几位妹妹们做伴吧。”

闻老夫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她不大管这些事,也是多余操这份心。

晨起请安也无甚可说的,总归都是些家长里短。

娘子们这边快到上书塾的时候了,便都起身预备着要出门了,老夫人将曾氏和柳小娘留下,还有家中事务需要处理汇报,不好多停留。

因此姐妹几人便一同起身告辞,往书塾去。

昭信侯府独独辟开了一座庭院作为娘子们读书的书塾,容濯瑜不识路,一路上都是容宛瑶来引着。

不知为何,她倒与容濯瑜自来熟亲近,虽然一半是为着气容乐玫,可还有一半属实是因为家里没有要好亲近的姐妹。

平日瞧着容云瑰和容乐玫姐妹俩那亲近模样,她心里也艳羡的很。二房虽也有一个庶妹蕊璎,但性子唯唯诺诺的,没什么底气,她说什么容蕊璎只管附和,再问便真真是锯嘴葫芦一样了,没趣的很。

如今家里好歹是来了一位长姐,又是幼时一起玩过的,虽然没什么记性。但自来就是觉着亲近些,因此一出门她便自顾自挽上容濯瑜的手,好不亲近的模样。

容濯瑜并不很习惯这样的亲近,或许说没法跟容宛瑶一样自来熟,因此动作上稍稍有些拘束,虽然嘴上含笑显得平易近人,可仔细瞧那笑意并未达眼底,偶尔也只是凑趣儿附和一下话头罢了。

落在后头的容乐玫翻了个白眼,讥笑道:“阿姐瞧瞧那容宛瑶,还以为讨好容濯瑜有什么好处不成?瞧她素日也娇气的不得了,今日竟然主动贴上去,真是没骨气的很。”

容云瑰清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你今晨何故与她拌嘴?她素来喜欢在宁萱堂撒娇卖痴,你还偏生与她作对,忘记上回祖母护着她斥责你的事儿了?”

显然容乐玫脸色有些不好,她一下子脸耷拉下来,手上攥着那璎珞不肯撒手,而后不情不愿道:“祖母一向偏心,她不喜欢阿娘,对咱们也是没个好脸色,我早就习惯了。可如今容濯瑜回来,祖母眼瞧着竟然对她有几分好颜色,那容宛瑶又一向会挑拨,到时候她们凑在一起谋划些坏主意,那可就不好了。”

容云瑰见她总算想到正点子上了,一时有些惊讶她的开窍,于是重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咱们这位长姐不是可以轻易小瞧的,她肚子里头且藏着鬼主意。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更要仔细留神,免得被她捏住错处,明白么?”

“嬷嬷的课上不用争一时长短,她若是有什么本事只管露出来。”

话是这样说,但容云瑰心里却不觉得容濯瑜能胜过自己。她自幼师从名家,那一手琴技也算是惊才艳艳了,再论诗书上更是家里姐妹少有人及。

容濯瑜就是再聪明,这些东西也不能无师自通。再说青州那样的地方,能请到什么样的好老师呢?

她心里还是很有底气的,她不会比容濯瑜差。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书塾,几位交好人家的贵女已经到了。

掀开珠帘,一阵幽香袭来。容濯瑜抬眼望见,最前头坐着的那位容貌娇美,艳若桃李,容宛瑶在一旁介绍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嫡次女徐嘉嘉。

后头坐着二位清秀佳人皆是光禄寺少卿卢家的女儿,卢照月和卢照清,说起来卢家倒和二夫人曾氏娘家有亲,这样七拐八拐的倒都是亲戚。

徐嘉嘉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性子也更加外向爽朗些,瞧着容濯瑜眼生,联想昨儿听说昭信侯府的大娘子回来,一时便明了。

见她生的这样好,瑰姿艳逸,仪态端庄。

徐嘉嘉也是人精,她当即笑着上前道:“这位是大娘子罢。头一回相见,我比容二妹妹年岁长几个月,不知该称呼大娘子姐姐还是妹妹?”

容濯瑜浅笑唤了声,“徐姐姐安好。”

徐嘉嘉以为像她这样的高门贵女,会和容宛瑶一样摆些架子,至少也不会那样温柔小意。哪知道她看着面若寒霜,但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人显得恬静不少。

卢家姐妹年纪与容乐玫相近,平日里最有话说。姐姐卢照月偷偷瞄了眼容濯瑜,她没有徐嘉嘉那样的外向性子,便暗暗赞叹道:“容大娘子生的真好看,该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了。仪态也好,瞧她一颦一笑间皆是风度,一会儿陈嬷嬷该是十分欢喜了。”

陈嬷嬷这人一向严格,因是上了岁数宫里放归的,听说从前在宫里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因此人很厉害。自打出宫后便办起了女学,如今人精力大不如前,办女学劳心劳力,正逢昭信侯府请嬷嬷教导娘子规矩,索性就应了请求,府里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位娘子,比之女学要轻松些。

昨儿昭信侯便打发人来知会她,说明日一早大娘子也会来书塾上课。

陈嬷嬷倒没觉得什么所谓,多一人少一人影响不大。

因此她一来,见着几位娘子们都站着笑吟吟说话,她轻轻咳嗽一声,娘子们都噤了声纷纷坐下。

平日的座位都是安置好了的,因此今日只是在后头多置了一个位置。

原本按照长幼有序,容濯瑜该坐到前面,但容云瑰乐的装瞎,容濯瑜也不计较,当即随着众人一起坐下。

容宛瑶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容云瑰竟然这样嚣张,心里暗暗不满,她当即就记在心里准备回去给祖母和阿娘告状。

陈嬷嬷后头跟着几个丫鬟,手上都捧着新鲜的花束。

陈嬷嬷堪堪坐定,语气四平八稳道:“诸位小娘子们都到了。今日的课与往日不同,往日咱们都讲究规矩礼仪,如何坐卧行走。今日我们来讲讲高门大家里的怡情养性,便从插花开始说起,小娘子们好好听。”

话落,她便摆了摆手吩咐丫鬟们将花束分发下去,每一位小娘子得到的都是一样多。

容濯瑜望着眼前还沾着露水的新鲜花草,她有些时候不曾侍弄过花草了。

在青州时,这些都是她外祖母简老夫人手把手调教她和简明纯。外祖母说,这些东西学与不学也没什么关系,可总归打发时间或是养养性情是好的,不是为了在外头给人显摆。

众人都认真地听陈嬷嬷讲解,容云瑰等人多多少少接触过插花,不过都是闲来打发时光,如今听陈嬷嬷讲的这般仔细,一时都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明白的,纷纷认真听讲。

“今日老身教导小娘子们的是插瓶花。俗话说,这插花也该选用适当的瓶器来,小娘子来瞧瞧,如今是才开春该选用怎样的瓶器呢?”

陈嬷嬷话落,她扫视一圈众人。

众人都盯着她桌前摆放的一溜儿瓶器,大小不同,花色不同,款式亦是不同。

眼睛看花了,还有些踌躇不定。

容乐玫见无人说话,她挺直腰背,笑容满面语气笃定道:“自然是瓷瓶。嬷嬷桌前放的缠枝花卉瓷瓶色泽淡雅,最是相配。”

陈嬷嬷垂眸,却不曾回答她。

她继而抬头扫视一圈,二娘子容云瑰和三娘子容宛瑶视线都落在那个瓷瓶上,仿佛已经在琢磨着什么样的花卉与之相配。

四娘子容蕊璎,徐娘子和卢家的二位小娘子神情有些平淡,志不在此,也不见着多用心。

奇怪的是后头那一位大娘子,她只是扫了一眼方才五娘子容乐玫说的那个瓷瓶,转而视线落在了一边更为厚重的铜瓶上。

陈嬷嬷心里微微一动。